可如今呢?人家向心力半句话未曾示意,连个眼神都没递过来,他们这位心思跳脱的宗主自己反倒第一个拍马冲了出去,看那架势,恨不得立刻挽起袖子跟人干架。
费师嘴角抽搐了几下,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、充满无奈的低叹,默默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那杯中的,仿佛是自家宗主带来的、无尽的“惊喜”。
向心力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恍然。他怎么会把天文宗这个一心想成为以太派下宗的宗门给忘了?这群人虽然只有二十余人,却敢与数百甚至数千人的大宗门叫板,非但没有被灭宗,反而延续至今,这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实力绝非等闲。
“呵呵,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?”定性分析门长老见有人搅局,顿时拉下脸来,语带讥讽:“你不过是以太派养的一条狗罢了。怎么,现在狗都能随意出来咬人了?”
“狗?”天文宗宗主夏侯蠹不怒反笑,白须随风轻颤,“老夫倒要问问,前几日是哪条疯狗不守商阳城的规矩硬闯,结果像被拴了狗链一样困在外城三天三夜?那叫天不应、叫地不灵的滋味,可还舒坦?”
他这番话引得席间一阵低笑。那日定性分析门众人被困在城外屏障中的狼狈模样,不少人都曾亲眼目睹。
政治宗长老司空明林见状,适时地朗声笑道:“既然诸位都有意切磋,我派也凑个热闹。近日我派新收了一位女弟子,竟是昔日依族的千金。可惜她已有身孕,正在休养。不如就让她的父亲代为一战吧?”
这话已经再明白不过。依族千金的父亲,除了那位行踪莫测的族长伊亡,还能有谁?
“开局就是王炸啊!”夏侯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,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。他原本只想替以太派解围,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这等重量级人物。
就在他为难之际,向心力平静开口:“正好。也让诸位见识一下,无字朝廷昔日的将领,如今的沈煌将军。”
“咚——”
无字朝廷席位上,一名武将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,震得杯盘作响。这声闷响仿佛是一个信号,众人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向心力身后不远处的高楼中缓缓走出。
沈煌膀大腰圆,腰间佩剑,手握长枪,每一步却都轻盈得不可思议。这灵巧与他巨大的身形形成了奇妙的对比,让人不禁屏息。
这时,伊亡从容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,朗声笑道:“老夫年事已高,加之近日受了些伤,失去了一只手掌。今日切磋,不如点到为止,不伤性命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