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行清泪从星依脸上流了出来,她猛的睁开眼睛,寒风穿过破烂的窗户吹在她脸上,让她眼睛有些发酸。
一天前,她追击一个人到了定阳,那个人是当年谋害蝉族的主谋之一,可是那人十分狡猾,星依追了几天,都是差一点点追上,没办法,星依只得在一座破庙里暂做休息。
在寂静无声的夜晚,大地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。月亮高悬于天空,洒下淡淡的银辉,照亮了沉睡的世界。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,划破了夜的宁静,那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,显得格外空灵旷远。
“我为什么会梦到青蝉,难道……我的病情又严重了?”
生物宗被灭门时,星依就躲在暗处,她不能出去,她是生物学的传人,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被黑衣人杀死,也就在这时,星依走火入魔了,一旦她使用灵感过度,就不自觉的会看到自己师弟师妹们的幻影,几天前,她为了追踪到那人的踪迹,用了大量的生物学的秘术。
可是如果想要治疗,就必须饮人血,血是灵感良好的溶剂,治疗星依的走火入魔,就必须人血。
星依一拳砸向旁边的破烂的木墙,直砸的木墙摇摇欲坠。
而在商阳,屈曲刚从纤藏吴公的府邸里出来后,就找了一间客栈,和江羽诗一起住下。躺在床上,恍惚间,他似乎又看到了纤心吴公。
“你杀的了我吗?”对方打着口哨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?我的后手,就是你啊!屈曲。你已经将我唤出了一次,知道吗?你这具身体,基本已经属于我了。”纤心吴公说着:“那一晚,我都以为我已经成功了,可是没有,哈哈知道吗?我用你的身体杀了那两个人的那种快感,可是,可是为什么,为什么你不愿意让出你的身体呢?”
“明明,明明你那么聪颖,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呢?为什么非得〈夺舍〉其他人呢?这样真的有意思吗?”屈曲想要说服纤心吴公。
纤心吴公看着屈曲,哈哈一笑。
“我,我曾经,也和你一样,觉得那些杀人升境界的人,都太残忍,都太疯狂,可是,只有当你处在他们的位置上,你才能明白,他们又多么无助,有多么可怜。每一个迈入学习界的人,他们早就不是人了,每一个人手上都不可能不沾着无辜者的血,这就是物竞天择,这就是适者生存,这就是天道。你无法对抗,你也无力对抗,你自己也吃过血中花,你也曾为了不引起我的注意杀过人,这只是在众多选择中做出最优解而已。”
“可是,你的执念又是什么!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和你一样都是父母生的人,你要完成自己的梦想,自己的愿望,难道他们没有自己的人生吗?难道就因为他们天资不够,就活该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吗?”无论在什么时候,每次屈曲想到一地凝固的紫色黑色的血,一地的断臂残肢,模糊的血肉,就很难不引起共鸣,很难不怨恨纤心吴公。
“你说:‘因为天资不够。’我告诉你,就是因为天资不够,就是因为我是学习者,就是因为我的能力比大部分人都强。所以,我,就是可以为所欲为。别人不如我,凭什么去干预我?!每一个我杀死的人,他们大可以反抗,也可以玩阴招,随便怎么来都无所谓,因为我,凌驾于你们之上,我有我未完成的事,如果完成这件事必须要踩住所有人的性命。”纤心吴公笑了,在这个纯白虚幻的空间里显得那么嚣张。
“我会毫不犹豫的踩死所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