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接冲进去!”林默意念决绝,“目标,山腹核心祭坛!”
星槎化作银色流星,无视那弥漫的血色雾气,朝着那巨大的豁口俯冲而下!
豁口处显然有邪教徒布置的警戒和防御阵法,但在星槎的高速冲击和能量护盾面前,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!
冲入山腹,眼前的景象更是如同炼狱!
巨大的地下空间比之前更加扩大,仿佛整个山腹都被掏空改造!中央那个血色湖泊扩大了数倍,湖水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翻滚,粘稠的血色蒸汽弥漫,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惑乱心神的力量。
湖泊中央的岛屿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、由白骨和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金字塔形祭坛!祭坛顶端,正是林默“看”到的那颗悬浮的、搏动着的暗红色“心脏”!每一次搏动,都引得整个山腹震动,引动下方血湖掀起巨浪!
祭坛周围,九尊诡异石像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,如同活物般监视着一切。数以百计的黑袍信徒跪在祭坛下方,疯狂地叩拜吟唱,他们的生命力如同溪流般被祭坛抽取,注入那颗“心脏”!
而之前那个主祭,此刻正站在祭坛顶端,手持一柄扭曲的、仿佛由某种生物脊椎制成的匕首,对准了祭坛上方被铁链捆绑着的、奄奄一息的——白苗族老和几位其他寨子的头人!他们显然是被抓来的最后祭品!
“以古苗之血,唤汝真名!以万灵之怨,饲汝之饥!醒来吧!万蛊之母!撕碎这囚笼,为吾主降临,扫清尘埃!”主祭发出狂热的呐喊,匕首狠狠刺下!
“住手!”冷清秋娇叱一声,星槎尚未停稳,她便化作一道月华疾射而出,长枪直刺主祭后心!
坚岩的能量炮也同时开火,轰向祭坛基座,试图破坏仪式结构!
林默的晶核棱镜更是光芒大放,法则光环再次扩散,试图干扰和稳定这片区域被扭曲的规则!
然而,那主祭似乎早有预料,头也不回,反手一挥匕首!
铛!
一股诡异的力量竟然挡住了冷清秋的突袭!那力量并非纯粹的能量,更像是一种……诅咒和怨念的实质化!
同时,祭坛周围那九尊石像的眼睛猛地亮起,射出十八道惨绿色的光柱,交织成一张大网,竟然将坚岩的能量炮和林默的法则光环都暂时挡在了外面!
“没用的!仪式已成!万蛊之母的意志已经开始苏醒!这片区域已经成为了她的领域!”主祭狞笑着,匕首再次刺向白苗族老的心脏!
眼看惨剧就要发生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异变陡生!
祭坛正下方那沸腾的血湖,猛地向上凸起!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要破水而出!
紧接着,一股无法形容的、浩瀚如同星海、却又充满了最原始饥饿感的意志,猛地从湖底爆发开来,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腹!
噗通!噗通!噗通!
所有跪拜吟唱的黑袍信徒,包括那名主祭,在这恐怖意志的笼罩下,竟然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,纷纷软倒在地,眼神变得空洞呆滞,他们的生命力和灵魂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,不受控制地被祭坛和那颗“心脏”疯狂抽取!
就连冷清秋、坚岩和林默,都感觉灵魂一阵剧烈震荡,仿佛要被那股饥饿感同化、吞噬!
仪式……失控了!
或者说,那沉睡的存在苏醒的刹那,就本能地开始掠夺周围一切的能量,根本不分敌我!
那颗暗红色的“心脏”疯狂搏动,体积肉眼可见地膨胀!祭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裂开无数道缝隙!
血湖之中,一个巨大无比的、模糊的轮廓缓缓升起,那是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、由无数虫豸、血管、怨念和原始生命力量构成的……难以名状之物!
万蛊之母!祂并非邪神,而是苗疆这片土地古老生命规则的显化,但其沉睡中被强行用最邪恶血腥的方式唤醒,此刻只剩下最纯粹的、毁灭一切的饥饿!
“不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”那名主祭瘫倒在祭坛上,看着失控的局面和那正在升起的恐怖存在,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,这似乎超出了眼之主的计划!
而就在这时,林默的钥匙碎片,对那苏醒的万蛊之母,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反应!
不是排斥,也不是渴望,而是一种……仿佛遇到了“同类”但又“走错路”的剧烈共鸣与……惋惜?
一段残缺的信息流猛地涌入林默意识:
【……自然之灵……规则显化……被污染……扭曲……】
【……饥饿……非其本意……核心……被篡改……】
【……纠正……或……吞噬……】
钥匙碎片在向他传递两个选择:尝试纠正这被污染扭曲的自然之灵,或者……趁其尚未完全苏醒,吞噬它的核心力量!
但无论哪个选择,都风险极大!
而此刻,那苏醒的万蛊之母,已经将其“目光”投向了在场能量最充沛的几个点——祭坛上的“心脏”、冷清秋、坚岩、以及林默的晶核棱镜!
无尽的饥饿,化作了实质的攻击,如同海啸般袭来!
真正的危机,此刻才刚刚开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