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素溪听到他这毫不掩饰的、近乎告白般滚烫而直接的话语,心头那滚烫的暖意几乎要满溢出来,顺着血管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。一股强烈的羞涩感攫住了她,她娇羞地低下头,嘴角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,露出一段在月光下泛着细腻如玉般光泽的优美后颈。她轻轻地点了点头,动作细微却坚定,算是回应了他这份沉甸甸的、让她无比安心与幸福的心意。
过了一会儿,两人默默走了一小段路,只有脚步声和风声作伴。刘素溪像是又想到了什么,重新抬起头看向夏语,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细微的、不易察觉的顾虑和小心翼翼,轻声问道,声音如同耳语:“其实……你带着我去,参加你们班级……主要是你们篮球队这些朋友们的活动,会不会……有点不方便?或者,让你们觉得拘束,放不开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忐忑,似乎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存在,会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破坏了原本属于他们兄弟之间那种无拘无束、嬉笑怒骂的和谐氛围,让他为难。
她的话语轻柔,却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夏语的心尖。他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羞涩与勇敢的光芒,只觉得胸腔里被一种无比充盈的幸福感充满,几乎要满溢出来。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极其自然地牵起了刘素溪那只有些冰凉的手,将她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,试图将自己所有的暖意都传递过去。
“你还是这么爱胡思乱想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无限的珍视和满足,“你知道吗?当我告诉他们你会来时,吴辉强那小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。大家都期待见到你,怎么会觉得拘束?”他握紧了她的手,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,“而且,有你在身边,无论做什么,去哪里,我都觉得,这大概就是我这一辈子所能拥有的、最大的幸福了。”
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,目光望向远处被月光勾勒出模糊轮廓的街道尽头,语气变得悠远而坚定:“真希望...我们可以一直、一直这样子幸福下去。永远都不要改变。”
刘素溪没有抽回手,反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两人的手指交握得更紧密了些。她抬起那双盈满月光的眸子,深深地望着夏语写满真挚的侧脸,然后,用力地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她没有说话,但那清晰无比的动作,那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憧憬,已然胜过千言万语,是对他关于“永远”的期许,最直接、最动人的回应。
不知是否是被这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深情所打动,那原本狂妄不羁的夜风,此刻竟也仿佛变得温柔了许多。它不再粗暴地撕扯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,而是化作了轻柔的絮语,在他们身边盘旋、低回。天际,那轮原本被薄云遮掩的下弦月,也仿佛挣脱了束缚,将更加清澈、皎洁的辉光,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,如水银泻地,温柔地笼罩在并肩而行的两人身上,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、银白色的光边。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在身后紧紧相依,仿佛无论世事如何变迁,都无法将它们分离。
走着走着,刘素溪像是忽然从幸福的云端想起了现实的细节,她轻轻晃了晃与夏语交握的手,仰起脸问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、对于参与心爱之人社交活动的认真与紧张:“那...明天去参加你同学家的农庄活动,我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?或者...带上点什么?还有,我明天该穿什么过去比较合适?”她微微蹙起秀眉,似乎在脑海里飞快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,“是穿得休闲随意一点,还是...需要稍微正式一些?外面这么冷,要不要穿羽绒服?可是穿得太厚重,活动起来会不会不方便?”
夏语看着她那副突然变得有些紧张、如同要参加重要考试般的可爱模样,不由得失笑。他停下脚步,转过身正对着她,用空着的那只手,动作极其轻柔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,脸上带着宠溺而又令人安心的笑容。
“小傻瓜,”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不用那么紧张,放轻松。你什么都不用准备,人也去就行了。就算真需要准备什么,那也应该是我来操心,知道吗?”他顿了顿,目光在她脸上流转,带着欣赏和鼓励,“你就负责...明天穿得美美的,漂漂亮亮地陪我去参加就可以了。我的素溪,穿什么都好看,就算是校服,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。”
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,试图缓解她那点小小的焦虑,接着又体贴地补充:“不过现在天气确实冷,一定要穿暖和点。羽绒服最好还是穿上,里面可以穿得漂亮些。农庄里有暖气,进屋就可以把外套脱了。活动都是在室内或者有顶棚的地方,不会太冷的。”
鼻梁上传来他指尖温热的触感,耳边是他毫不吝啬的赞美和细心的叮嘱,刘素溪的脸地一下,再次染上了浓艳的绯红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在这清冷的月光下,她这含羞带怯的模样,如同悄然绽放的夜来香,美得惊心动魄,又带着一种纯真的诱惑。她下意识地想低下头,却被夏语那专注而炽热的目光牢牢锁住。
夏语看着她绯红的脸颊,那双因羞涩而更加水润动人的眼眸,还有那微微抿起的、如同花瓣般柔嫩的唇,一时间,竟看得痴了。仿佛周遭呼啸的风声、清冷的月光、寂静的街道都已不复存在,他的整个世界,就只剩下眼前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容颜。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呆立在原地,目光直直地,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与沉醉,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她,深深地镌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。
刘素溪被他那毫不避讳的、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,脸上如同火烧,心跳也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膛的束缚。她羞赧难当,忍不住伸出空着的那只手,轻轻推了夏语一下,娇嗔道:“喂!不要老是这样子盯着我看啦...”她的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浓浓的羞涩,却并无真正的恼意。
夏语被她这一推和一嗔,才猛地回过神来。他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笑得更加灿烂,带着点无赖的理直气壮:“这怎么能怪我呢?”他歪着头,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在她脸上,语气真诚得令人无法反驳,“要怪,也只能怪我家素溪长得实在太美了,美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,让我怎么看都看不够,情不自禁地就想一直看着你,永远都看不够的那种。”他的情话信手拈来,却每一句都发自肺腑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、不加掩饰的赤诚。
这露骨的赞美让刘素溪的耳根都红透了,她羞得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,只能娇嗔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飞快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鞋尖,声音细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:“明天...明天有那么多你的同学在,你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子,说这些...这些让人害羞的话,知道吗?”她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,被他如此直白地夸赞,那简直太让人难为情了。
夏语看着她连发顶都透着羞涩的模样,心软得一塌糊涂,连忙收敛了笑容,做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,连连点头保证:“好好好!我答应你,都听你的!明天我一定规规矩矩,谨言慎行,绝对不说任何让你脸红的话,好吧?”他举起一只手,作发誓状,眼底却依旧漾着藏不住的笑意和宠溺。
刘素溪这才抬起头,偷偷瞄了他一眼,见他态度诚恳,才轻轻点了点头,算是接受了他的保证。
“那...”夏语重新牵起她的手,继续往前走,同时说起了明天的具体安排,“明天早上,我直接去你家接你,然后我们再一起打车过去农庄,好吗?我查过了,从你家那边过去,也不算太绕路。”
刘素溪闻言,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,她眨了眨眼,问道:“啊?不是...说好了大家一起在校门口集合,然后坐统一安排的车过去吗?我们这样子单独脱离队伍...会不会不太好?显得有点特殊化了...”她考虑得总是比较周全,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或者议论。
夏语却握紧了她的手,将她那只柔荑引领着,轻轻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。隔着一层厚厚的衣物,刘素溪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强而有力、并且正在逐渐加速的“咚咚”心跳声。那节奏,如同最原始也最真诚的鼓点,敲击在她的掌心,也敲击在她的心上。
“不会不方便的。”夏语低头凝视着她,目光深邃而温柔,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,“我已经跟吴辉强打过招呼了。而且...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,和一丝带着撒娇意味的恳求,“难道,我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,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你家接你,可以和你有一段单独相处的路程,你忍心让我浪费掉吗?嗯?好吗?”
他的话语,他的心跳,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,像是一张无形而温柔的网,将刘素溪所有的顾虑都轻轻网住,然后融化。她感受着掌心下那蓬勃的生命力,仿佛能透过胸腔,触摸到他那颗为自己而热烈跳动的心。最终,她心底那点微弱的坚持彻底瓦解,化作了一声轻柔的、带着纵容和甜蜜的回应:“好。”
听到她肯定的答复,夏语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纯粹而满足的笑容。他忍不住微微俯身,凑近她的脸,带着点戏谑和满满的欢喜,轻声说道:“你还真是...很听我的话嘛。我说什么,你好像都会同意。”
刘素溪抬起眼帘,眸中水光潋滟,带着一丝狡黠的反问:“怎么?你不喜欢吗?难道...你希望我什么都跟你唱反调,什么都不听你的吗?”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挑衅,又藏着无尽的亲昵。
夏语被她这话问得心头一荡,看着她近在咫尺的、泛着红晕的娇俏脸蛋,那股想要亲近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。他强忍着吻上去的欲望,只是伸出手,用指尖极其轻柔地、充满爱怜地再次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,低笑道:“当然喜欢!喜欢得不得了!恨不得你一辈子都这么听我的话才好呢!”他的笑声在夜风中传开,带着满满的幸福和得意。
刘素溪红着脸,小声嘟囔道:“那你还问...”语气里满是娇憨。
“嘿嘿,”夏语心满意足地笑着,紧紧握了握她的手,然后抬头看向前方已然在望的、刘素溪家所在的那个熟悉的路口。路灯将那个路口照得一片温暖明亮,仿佛是他们每次分别前,最后的温暖驿站。
“真好。”他由衷地感叹道,声音里充满了对此刻的珍惜和对明天的期待。“走!”他牵着她,稍稍加快了步伐,语气轻快而坚定,“我们回家!”
月光如水,温柔地为他们照亮前路;夜风虽寒,却无法冷却彼此紧握的掌心和心中澎湃的暖流。这条冬夜的归途,因为有了身旁之人的陪伴,而变得短暂且充满了诗意。所有的言语,最终都化作了交握的双手间无声的交流,和空气中弥漫着的、那份名为“期待”的甜蜜气息。明天,注定会是充满欢声笑语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