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着牙将长枪拄在地上,借着枪杆的支撑勉强站起身,左臂的箭伤被牵扯得撕裂般疼,鲜血顺着甲胄缝隙不断往下淌。
他强撑着翻身上马,刚要催马去拦,却因左臂无力,长枪险些脱手。
没等他稳住身形,两名宋兵已从侧面冲来,长刀直劈他的伤臂。
董平只能仓促用枪杆格挡,可手臂一软,枪身被震得嗡嗡作响,整个人也晃了晃,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他望着项元镇率军远去的方向,胸口剧烈起伏,明明眼里满是不甘,却连再往前一步的力气都没有。
只能攥紧长枪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眼睁睁看着那队人马冲破防线,朝着高俅方向疾驰而去。
另一边,关胜、呼延灼、秦明、鲁智深四人呈四角之势,将张开死死困在核心。
关胜胯下赤兔马踏得地面咚咚作响,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每一刀劈出都带着呼啸的劲风,刀路又沉又稳,专锁张开长枪的退路;
呼延灼双手各握一支水磨八棱钢鞭,左鞭虚晃引开注意力,右鞭便如惊雷般直砸张开肩头,鞭身带起的破空声听得人头皮发麻;
秦明的狼牙棒更是凶悍,棒上铁钉在厮杀中泛着血光,他每一次挥棒都用足了蛮力,要么砸向张开的战马前蹄,要么奔着枪杆猛撞,誓要将对方武器震飞;
鲁智深则骑着乌骓马,双手横握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,杖身贴着地面横扫时,碎石被卷得四处飞溅,将张开周围三尺之内都变成了险地,断了他任何贴身缠斗的念头。
张开却面不改色,胯下战马也是匹久经战阵的良驹,随着他的身形灵活转动。见关胜一刀劈向自己左肩,他不硬接,手腕猛地一沉,长枪枪尖斜挑,精准抵住刀背,借着对方的力道将刀身拨开,同时双腿轻夹马腹,战马往侧后方退了半步,刚好避开呼延灼劈来的右鞭——
这一轮交手不过五回合,他便已寻到四人合围的细微空隙。
不等秦明的狼牙棒再次砸来,他突然将长枪往地上一点,借力翻身稳住身形,目光扫过四人阵形,见鲁智深的禅杖因重量沉、回手慢,便故意将枪尖指向鲁智深面门,引他挥杖格挡。
可就在鲁智深禅杖刚举到半空时,张开突然变招,长枪收回,转而直刺秦明胸口!
秦明没想到他会突然调转目标,慌忙双手握棒横挡,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长枪与狼牙棒相撞,火星四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