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清兄弟,你守的究竟是东昌府,还是那班祸国殃民的奸佞?”
“我守的是祖宗基业,是东昌府百姓!”张清梗着脖子道,
“梁山兵马所过之处,城池残破,百姓流离,这难道也是‘替天行道’?我张清便是死,也绝不让东昌府落入你们手中!”
林冲望着他眼中的执拗,想起当年自己在白虎节堂的绝望,终究是叹了口气,转身退开。
呼延灼踏着铁靴上前,双鞭在腰间发出沉响,他本是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后,见张清这般模样,不禁动了同宗之念:
“张清,你飞石绝技冠绝天下,若肯归降,我愿保你在梁山位列天罡,与我等同享富贵。你家世忠良,难道要让祖宗基业断绝在你手中?”
“呼延将军世代将门,却落草为寇,才是辱没祖宗!”张清毫不留情,
“我张清便是血溅当场,也不会让‘没羽箭’三个字,与‘梁山贼寇’连在一起!你若还有几分将门骨气,便一刀杀了我,休要做这劝降的勾当!”
呼延灼被张清说得面红耳赤,甩袖退到一旁。
史文恭按剑上前,他本是曾头市教师,投梁山时日尚短,性子最是直接:
“张清,我知你烈性。但如今你已成阶下囚,不降便是死。龚旺、丁得孙与你情同手足,你若死了,他们在梁山如何自处?”
“我与他们义结金兰,却不齿他们贪生降贼!”张清眼中闪过痛色,却依旧硬声道,
“我死之后,自有朝廷追封,他们若还有良心,便该早日回头,洗刷污名!”
史文恭还待再劝,却见董平提着双枪走过来,董平与张清在东昌府素有嫌隙,此刻却难得放缓了语气:
“张清,我知你瞧不上我董平。但那日阵前,你飞石打我左肩,我却未曾伤你麾下一人。你我皆是武将,当知惺惺相惜。梁山虽非朝廷,却有真性情的弟兄,比那官场龌龊强上百倍。”
“董都监卖主求荣,也配谈‘性情’?”张清冷笑,
“你本是东平府都监,却为一己私怨降了梁山,助纣为虐攻破东昌府,我张清便是化作厉鬼,也不会与你这等小人同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