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贵这时插言:
“方才山下探马来报,济州府已调了五千官军,在城外扎了营,看架势是要往梁山来。”
鲁智深听到“官军”二字,哇哇大叫:
“直娘贼!又来送死?洒家这禅杖还没饮够血,不如索性杀过去,把济州府踏平!”
林冲眉头微蹙:
“鲁提辖稍安,济州府是济州治所,城墙高厚,守军虽不多,却有粮草储备,硬攻怕是要损兵折将。”
王伦这时开口,声音沉稳:
“林教头说得在理。只是如今局势不同了。”王伦看向王进,
“当初我等占梁山,只为避祸;如今朝廷既已撕破脸,派大军征讨,再守着水泊,便是坐以待毙。”
朱贵把账簿往前一推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字:
“济州府是济州的根本,离梁山不过百里。若拿下它,一来能断朝廷粮道,二来可作为屏障,与水泊形成呼应。更要紧的是,府库里的金银财帛,能养更多弟兄。”
晁盖拍着大腿:
“朱头领说得对!某早就看济州府不顺眼了,那知府天天喊着要剿匪,不如先剿了他!”
王进站起身,目光如炬:“诸位所言,正合我意。”王进拔出虎头枪,枪尖直指地图上的济州府,
“梁山要谋出路,不能只守着水泊。传令下去,三日之后,兵发济州府!林冲带左军,领鲁智深、史文恭为先锋;
“呼延灼带右军,率连环马、火炮营随后;某与晁盖、吴用居中调度。”
“拿下济州府,让朝廷看看,我梁山好汉,不是困在水里的鱼虾,是能翻江倒海的蛟龙!”
话音刚落,满堂响应,刀枪撞击声震得房梁落灰。
窗外,月上中天,照得水泊里的战船如银甲阵列,只待一声令下,便要劈波斩浪,杀向那灯火通明的济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