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风扫过他脖颈,带着雨水的凉意,却也让他看清了史文恭的破绽——跃马腾空时,下盘必虚。
栾廷玉左手弃锤,猛地抓住史文恭的枪杆,右手抽出腰间短刀,顺着枪杆滑向对方握枪的手。
“铛”的一声,短刀与枪杆相撞,史文恭借势翻身落回马背,却被栾廷玉拽得一个趔趄,照夜玉狮子在泥地里打了个滑,险些跪倒。
两人在雨幕中马打盘旋,枪来锤往,转眼斗过五十回合。
史文恭的枪法渐渐慢了,不是力怯,而是照夜玉狮子的马蹄在泥地里越陷越深,每一次冲刺都比先前迟滞半分;
栾廷玉却越斗越勇,他的坐骑本就擅走泥泞,此刻枪杆横扫时,故意搅动泥水,逼得史文恭视线受阻。
“姓栾的,敢与我到干爽处分胜负?”史文恭怒喝,枪尖突然变招,直刺栾廷玉坐骑的前腿。
这是要逼对方离开泥地。
栾廷玉早看穿他心思,猛地勒马后退,同时将地上的八棱锤踢向史文恭马前。
照夜玉狮子受惊,猛地人立,史文恭趁这空隙,突然催马冲向西侧一处略高的土坡——
那里地势稍干,正好发挥马速。
栾廷玉哪里肯放,挺枪紧追。
雨幕中,两骑一逃一追,泥水飞溅。
史文恭回头便是一枪,枪尖带着雨水直取面门,栾廷玉横枪格挡,却见对方突然弃枪,翻身从马鞍旁抽出一柄短箭,反手射向他的坐骑。
那马中箭痛嘶,前腿一软跪倒,栾廷玉趁机跃下马背,挥枪逼退史文恭,眼睁睁看着他骑着照夜玉狮子冲上土坡,消失在雨幕深处。
雨还在下,栾廷玉拄着枪站在泥地里,望着史文恭逃走的方向,锤柄上的泥水顺着指缝滴落。
远处传来呼延灼的令旗挥动声,这场雨里的恶斗虽未擒敌,却已折了史文恭的锐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