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文恭心道:不好,这曾涂性如烈火,此刻失了至亲,必是要以命相搏。
此刻场中朱仝状态极佳,实力莫测,索超虽说受了伤,但人就能斩了曾密,说明实力远在曾密之上,不可小觑。
“曾魁、曾升,快去救下你们大哥!”
史文恭急挥令旗,金锣声“当当”炸响,震得曾头市军旗簌簌乱抖。
曾魁、曾升两骑马如离弦之箭抢出,一人架住曾涂乱枪,一人挥刀逼退朱仝,抢回曾密尸首时,那尸身尚温热。
却说朱仝早觑得明白,索超战甲多处开裂,肩头箭伤渗出的血已染红半边衣襟。
“贼子!”朱仝虚晃朴刀,大喝:“索超兄弟,不可恋战!”
朱仝策马奔至索超身旁,猛抽索超战马,马蹄踏起三丈黄尘,二人且战且走,待曾头市追兵到时,二人已退回梁山大营。
索超、朱仝两骑马卷着尘烟撞入营门,王进早听得马蹄声响,红缨将巾下双目生辉,大步流星抢出中军大帐。
辕门处风卷旌旗,索超血染征袍,单臂拖着战斧滚鞍落马,“扑通”一声便跪得尘土飞扬:
“哥哥!索超莽撞出战,坏了军令,甘愿领罪!”
王进疾步上前,铁钳般的大手已扣住索超臂膀,将这铁塔般的汉子生生拽起:
“好兄弟!曾头市号称铜墙铁壁,你今日阵斩曾密,恰似开山巨斧劈开鬼门关,这等泼天的功劳,某家恨不能替你多喝几碗庆功酒!”
话音未落,早有亲兵托着酒坛疾步而来,粗陶碗盛满琥珀色的烈酒,在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。
索超喉头滚动,三碗烈酒如长鲸吸水般灌入腹中,呛得满脸通红。
王进却不待他喘息,又斟满第四碗,径直递到朱仝面前:
“朱都头这双铁臂,今日救下索兄弟性命,便是救了我梁山半壁江山!这碗酒,当敬救命之恩!”
朱仝慌忙抱拳,指节捏得发白:
“哥哥折煞小人!某不过略施援手,可恨那曾涂狗贼逃得快,不然定教他血染黄沙!”
王进朗笑一声,双臂如抱月般揽住二人肩头,酒碗相撞声清脆如金石相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