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文恭突然扬手,三支雕翎箭破空钉入校场旗杆。
染血的\"曾\"字大旗应声裂成三截,碎片扑簌簌落在曾索棺椁上:
\"夺马竖旗之计不成...\"他缓缓抽出方天画戟,寒芒掠过众人面孔,\"如今曾头市与梁山以势同水火,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... ...\"
“教师有何妙计?”夜风卷起满地白幡,将曾弄人嘶哑的怒吼撕成碎片。
\"事到如今,曾头市与梁山已经势同水火,梁山送回三庄主尸首,就是划下了道道!”史文恭捻着虬髯冷笑,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:
“梁山那帮草寇,整日把'替天行道'挂在嘴边,实则最看重虚名。\"他猛地将战书摔在檀木案上,羊皮纸震得案头铜炉香灰簌簌而落,\"咱们就按江湖规矩,在曾头市与水泊间摆开阵势,明晃晃下战书!\"
“战书?”曾密嗤笑一声,折扇重重敲在案几:
\"教师这是痴人说梦!那些贼寇盘踞水寨,你当他们是三岁小孩?岂会为张破纸就乖乖放弃天然屏障?\"他眼中尽是嘲讽,折扇上的山水图被拍得扭曲变形。
“二庄主不是中原汉人,自然不知'江湖道义'四字的分量!”史文恭突然起身,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,方天画戟擦着地面划出刺耳声响:
\"中原汉人江湖千年来有个铁律——接了战书不应,便是认怂当缩头乌龟!\"
史文恭戟尖挑起案上战书,在烛火中翻飞的纸张映得他面容狰狞,\"梁山若不应战,'义字当头'的招牌便成了笑话!那些冲着名声投奔的喽啰,定会作鸟兽散!\"
曾涂猛地拍案而起,震得茶盏倾倒:
\"好!就让天下人看看,到底是梁山的旗号硬,还是我曾头市的马槊利!\"他抽出长刀劈向立柱,木屑纷飞间,嘶吼声惊飞檐下宿鸟:
\"传我令!明日全城张榜,战书要写得比泼天的血还红!\"
曾头市的夜空下,战书墨迹未干,而史文恭望着北方梁山方向,捻须的手指微微发抖——
这借刀杀人的毒计,既踩着江湖规矩,又撕开了道义的遮羞布,就等梁山那头猛虎,自投罗网。
梁山聚义厅内,杏黄旗猎猎作响,三十六盏大碗茶蒸腾的热气混着众好汉身上的酒气,在梁间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