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狮一开始还想反抗。
可刚抬起头,就被一只雌狮按住了脑袋,只好又乖乖趴在地上。
溪午看得哈哈大笑,小声说:“雄狮好惨啊,早知道这样,就不要找这么多老婆了。”
鹿深时也觉得好笑,点头说:“是啊,自作自受。”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雌狮们终于打累了,骂累了。
那只体型最大的雌狮最后瞪了雄狮一眼,低吼了一句:“以后再敢偷偷找新的,我们就把你赶出狮群!”
然后带着其他三只雌狮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新雌狮走之前,还特意回头对着雄狮啐了一口,显然还在生气。
雌狮们走后,雄狮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他的鬃毛乱得像鸡窝,脸上和身上都有抓痕,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他喘着粗气,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,才缓过劲来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旁边传来两声“啧啧”的声音。
是溪午和鹿深时忍不住发出的。
雄狮立刻转过头,看到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两只蛇鹫,顿时火冒三丈,
对着他们低吼了一声,像是在说“看什么看,再看就吃了你们”。
鹿深时和溪午却一点都不怕,只是觉得这雄狮又可怜又好笑。
雄狮看到他们不怕自己,反而更生气了,可他现在浑身酸痛,实在没力气跟他们计较,只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,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,朝着狮群的方向跑去了。
“他跑了!”溪午从鹿深时身后探出头来,笑着说,“他好狼狈啊,以后肯定不敢再找新老婆了。”
鹿深时点点头,拉着溪午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:“是啊,这下他应该吸取教训了。”
溪午忽然抱住鹿深时的腰,认真地说:“鹿深时,我们以后都只有彼此,好不好?我才不要像雄狮那样,找那么多老婆,天天挨揍。”
鹿深时心里一暖,紧紧抱住他,轻声说:“好,我们永远都只有彼此,不会有别人。”
他顿了顿,又想起刚才溪午的疑问,解释道:“其实狮子的生存模式就是这样,雄狮负责保护领地,雌狮负责捕猎和养育幼崽。不过有些雄狮太贪心,找太多雌狮,反而会引起矛盾,就像刚才那只一样。”
溪午皱了皱眉,语气里满是不解:“那他也太懒了吧!只知道保护领地,捕猎和养孩子都让雌狮来做,还敢找这么多老婆,难怪会挨揍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,忍不住笑出声,“你说他每天晚上会不会像开大会一样,跟雌狮们分配第二天的捕猎任务啊?要是分配不均,雌狮们会不会又打他一顿?”
鹿深时被他天马行空的想象逗得哈哈大笑,伸手揉了揉他的冠羽:“哪有那么夸张,狮子的分工本来就是这样,不过这只雄狮确实太贪心了,要是他安分点,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。”
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,已经快到正午,阳光变得有些刺眼,“我们也该回去了,中午的太阳太晒,巢里还凉快些,正好可以睡个午觉。”
溪午点点头,却没立刻动,而是拉着鹿深时的手,回头看了一眼雄狮跑走的方向,小声说:“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犯傻,要是再找新老婆,肯定还会被揍。”
鹿深时笑着捏了捏他的爪子:“那是他自己的事,我们管好自己就好。走了,再晚回去,巢里的干草都要被晒得发烫了。”
他们并肩往金合欢树的方向走,草原上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,吹在身上很舒服。
溪午走得很慢,时不时会弯腰摘一朵路边的野花,要么插在自己的冠羽上,要么别在鹿深时的翅膀上。
很快他们身上就都沾了不少五颜六色的花瓣,像披了件花衣裳。
“你看,这样好看吗?”溪午转了个圈,让鹿深时看他身上的花,眼里满是期待。
鹿深时停下脚步,认真打量了他一会儿,点头说:“好看,我们溪午不管怎么打扮都好看。”
溪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又把一朵黄色的野菊别在鹿深时的耳后,小声说:“你戴这个也好看,比那只雄狮的鬃毛好看多了。”
鹿深时无奈地笑了笑,却没把花摘下来,任由那朵野菊在耳后轻轻晃动。
他们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,偶尔会停下来看几只路过的羚羊,或者听远处传来的鸟鸣,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把羽毛染成了暖金色,连影子都显得格外温馨。
回到金合欢树的时候,巢里的干草果然被晒得暖暖的,躺在上面很舒服。
鹿深时一爬进巢,就打了个哈欠,往干草上一躺,很快就有了困意。
溪午坐在巢边,帮他把身上沾着的草屑拂掉,又把旁边的野菊摆得更整齐些,才躺下来,轻轻把鹿深时搂进怀里。
鹿深时往他怀里缩了缩,声音含糊地说:“陪我睡一会儿吧。”
溪午突然问道“我们以后不会像他们那样打架吧?”
鹿深时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,轻声说:“不会的,我们永远都不会吵架,我们会一直在一起,像现在这样。”
溪午满意地“嗯”了一声,但又接着说“如果你生气了可以直接打我。我不会打你的。”
鹿深时有些好笑的表示“你又不会做什么错事。我不会打你的。”
然后他们相拥着很快就睡着了。
风轻轻吹过金合欢树的叶子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在哼唱一首温柔的歌。
巢里的野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,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,在干草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