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鹿深时的笑容，是树窝里的秘密，是每天清晨如约而至的陪伴。
“我知道了！”溪午猛地站起来，也学着鹿深时的样子展开翅膀，虽然飞羽还没长齐，看起来有点滑稽，却格外认真，“我想和你一起飞，所以我要快点学好飞行！”
鹿深时看着他坚定的眼神，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他知道，这份陪伴不会太久了。
父母已经好几天没回巢穴，昨天他回去时，只看到巢穴里散落的几根羽毛，还有母亲留下的、带着疏离意味的眼神。
他清楚，自己离开这里的日子，越来越近了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，紧接着，是溪午母亲的呼喊声：“溪午！该回家练习捕猎了！”
溪午的身体瞬间僵住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，赶紧往鹿深时身后躲了躲。
鹿深时无奈地笑了笑，伸手把他往树窝深处推了推，压低声音说：“躲好，别出声。”
溪午乖乖地缩在树窝角落，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，听着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近，又渐渐远去。
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，他才敢探出头，吐了吐舌头：“还好没被发现，不然妈妈又要骂我了。”
鹿深时蹭了蹭他的脑袋，脑袋上的温度让溪午瞬间放松下来。
“以后想过来，就先看看家里有没有人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要是被发现了，就说你在练习飞行，知道吗？”
溪午点了点头，往鹿深时身边靠得更紧了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，从怀里叼出一颗圆润的红色野果，递到鹿深时面前：“这个给你，我昨天在草丛里找到的，很甜。”
鹿深时看着那颗野果，表皮还沾着新鲜的露水，显然是溪午特意留给他的。
他心里一暖，低头咬了一小口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，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甜。
“很好吃，”他笑着说，把剩下的野果递回给溪午，“你也吃，我已经尝过了。”
溪午却摇了摇头，把野果又推了回去：“我还有很多，这个是特意给你的。”
他看着鹿深时吃完野果，眼睛里满是满足的笑意，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他们俩就这样靠在树窝里，安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。
阳光渐渐升高，雾气散去，河面上的波光越来越亮。
鹿深时偶尔会给溪午讲一些捕猎的技巧，比如如何判断猎物的踪迹，如何在有风的时候调整飞行姿势。
溪午则会叽叽喳喳地分享自己家里的趣事，比如哥哥今天又被母亲骂了，比如他发现了一片长满蚂蚱的草地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。
溪午的肚子“咕咕”叫了起来，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，挠了挠爪子：“我该回家了，不然妈妈会担心的。”
鹿深时点了点头，起身帮他理了理凌乱的羽毛：“路上小心，明天早点来。”
溪午用力点头，展开翅膀，小心翼翼地从树窝上飞了下去。
他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，朝着鹿深时挥了挥翅膀，才朝着家的方向飞去。
鹿深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，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。他知道，这样的日子，不会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