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废柴第三废(1 / 2)

等我把寻花从祠堂捞回来,离莲儿生辰就只剩三天,全府上下鸡飞狗跳,光是厨房隔壁鸡舍的鸡都打了三场群架。

按莲儿的意思,生辰最好别太张扬,吃个糕点喝口茶便好,清清静静最舒心。

但我不干。

去年他生辰那天,我被三哥强行绑去府上“尽孝”陪病,眼睁睁错过,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。怎么说今年也算我俩第一次正式一起过生辰,按我南宫恭的风格,不闹出个百花齐放、火树银花那都不叫庆生。

莲儿嘴上说“随意便可”,眼里写着“我不赞成”,实操最后还是“听你的”。

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除了规模稍微大了一点、节目稍微多了一点、礼单稍微厚了一点,其他都挺“随意”。

办事这种琐碎我自然不管,寻花办事我放心,就是贺礼这事,真把我给愁住了。

去年错过了,今年得翻倍补回来。

可问题是——

什么礼才能送得既走心,又走肾,还能让莲儿感动得掀被子?

我头疼得很,做人难,送礼更难,送给心尖尖上的人,那就是——难上加难。

那年我心血来潮,送了男宠甲一本御前画师亲笔操刀的春宫图。那画不但工笔精妙,人物神态更是传神,几欲跃出纸上。当晚他便急不可耐地捧书入寝,央我“照猫画虎”。我们便一式一式地对着演练,虽不至炉火纯青,但彼此皆沉醉其中,折腾至更深露重,我也不禁感叹世人皆说纸上谈兵无用,却未必尽然。他当晚便伏在我肩头,满脸余韵,说“颇得意趣”。

后来我怜惜男宠乙的久旱空床,送了他一扎西域进贡的雕花迷情香,那香极艳,点燃时雾气缭绕,馥郁似春,令人微醺。他原本日日怏怏,如同枯井,得此香后仿若甘霖初洒,眉眼间顿时有了春水泛波之意。后来他专门作了一首小词,送到我面前,说:“此香虽香,不及君心一寸”,我笑他俗气,他却仍道:“颇得意趣”。

至于男宠丙,我一时兴致,赏了他一只纯种波斯兔,那兔子是西番进贡而来,毛色雪白如玉,双眼似红宝石,抱在怀里软绵绵地不肯挣扎。他欢喜得不行,日日抱着不肯撒手,喂菜投食如养婴孩,连我都一度吃了些莫名的醋。只是后来兔子一日忽然失踪,我派人满府查找,杳无踪迹。直到某日饭桌上端来一道“西番风味红烧兔”,我家的厨子笑眯眯地跟我说:“此物肉质细嫩,滋味独特,奴才第一次做,颇得意趣。”

我默然无语,只觉这“得意趣”三字,有时实在过于宽泛了些。

可是现在是莲儿的生辰,我决定要送一份让我们两个都颇得意趣的贺礼。

于是在宴会散席后,我踌躇满志地踱到了莲儿的房里。彼时,莲儿的脸飞上两片红云,狐媚眼迷离地半眯着盯着我,绯色长袍松松地敞着,歪着个身子坐躺在床上,似笑非笑,明显是喝醉了。

吸了吸鼻子,我走上前去,戳了戳他嘴角的美人窝,手下的身子明显紧绷了一下,莲儿仿佛才认出我来,懒懒地坐直了身子,长袍顺势滑下肩去,眼看就要半裸着个身子了。

我忙替他拢了长袍,嘿嘿一笑。兴许是嫌我笑得猥琐,莲儿嗤笑了一声,不满地拍掉我的手:“终于舍得出现了么?不去陪你那小蜜糖小甜饼了?”

刚刚在席上是多摸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宠的手,可那是因为他跌了一下,我不过是顺势一扶罢了,这飞醋也吃?心里嘀咕着,嘴上可没敢说,不过莲儿为我吃醋我还是很高兴的:“不是你一回来我便跟来了嘛,刚才人太多,想跟你说会儿话都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