佘赋看着眼前这浮夸的表演,又看了看身边气得快要冒烟、却又拿自己哥哥没办法的蓝酥酥,终于再次开口。
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,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但其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力量,瞬间压过了蓝凛造作的哭嚎:
这里,他的目光扫过客厅里那些柔软的抱枕、温暖的地毯,最后落回蓝酥酥身上,是她的家。
他顿了顿,金色的瞳孔转向蓝凛,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:她喜欢,就够了。
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,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,也没有激烈的情绪,却像是一道无声的惊雷,在客厅里炸响。
蓝凛瞬间收起了所有夸张的表情和动作。
他坐直了身体,深深地看了佘赋一眼,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,闪过一系列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审视,有衡量,有作为兄长本能的不爽和无奈,但最终,却沉淀下一丝极其细微、不易察觉的......认可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行吧。蓝凛终于站起身,抬手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亮片衬衫,将那个包装精美的糕点盒塞到蓝酥酥怀里,语气恢复了平常,带着点别扭的关心:喏,哥给你带的百年老店糕点,记得吃。好好住着,要是......他顿了顿,还是把话说了出来,要是受了什么委屈,别憋着,随时回家。哥的狐狸窝,永远给你留着位置。
说完,他走到佘赋面前,抬手,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佘赋的肩膀,留下了一句混合着警告与托付的话:好好照顾我妹妹,臭猞猁。
然后,他这才真正转身,迈着自以为潇洒从容、实则带着点落荒而逃意味的步伐,离开了这个刚刚经受完他狂风暴雨般验收的小窝。
蓝酥酥抱着怀里那盒大概率是西贝货的糕点,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,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,暖暖的,又有点酸酸的。
她转过头,看向身边虽然依旧冷着脸,却莫名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佘赋。
这个由冷硬的猞猁堡垒改造而来、深深烙印上狐狸习性、还细心兼顾了树妖朋友需求的、成分复杂非正常小窝,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、以及亲友们各种形式的与下,磕磕绊绊地,初步成型了。
“虽然过程鸡飞狗跳,”
蓝酥酥看着玄关处佘赋刚刚挂好的、印着两只卡通狐狸和一只猞猁的入门地毯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,“但结果......好像还不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