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,马帅至今都觉得对不起林汉。
除了林汉,麦自立的事也像一座山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他不敢回想,如果当年事情败露,他会落到什么下场。
现在他明白了——他就是一个法盲!
没想到,这一次,马帅睡得特别香。
李成阳也睡得踏实。
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,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谁能想到会有“纸面服刑”这种操作?
李成阳心里一阵后怕。
如果他早几年就知道这事,恐怕现在也和麦自立一样了。
让他安心的是,马帅果然没有参与当年的事。
林汉的死,责任不在马帅。
马帅本就是林汉和李成阳的线人,中间传个话,合情合理。
真正该怪的是高明远!
李成阳不会去迁怒别人,那不是他做人的方式。
原本以为知道真相后,会激动得睡不着。
没想到,他睡得比谁都香。
一直以来,他心里背负的太重,神经绷得太紧。
现在突然放下了,情绪平稳,头一沾枕头,就进入了梦乡。
祁同伟带队的督导组还在忙碌。
他们正在向骆山河汇报最新进展。
骆山河一脸震惊:
“这么说,当年案子的真相都查清楚了?”
“你们这个效率,也太高了吧!”
祁同伟语气平静:
“我们得到了中江省的大力支持,光是查档案就在省城待了一周。”
“要是还查不出点东西,”
“那我们特殊案件调查处也不用干了。”
骆山河听得直咂嘴:
“你们这效率,是真的厉害!”
“据我了解,比其他部门快太多了!”
祁同伟摆摆手:
“运气好罢了。”
骆山河看着祁同伟淡然的神情,知道他说的是真的。
督导组组长在心里感叹:
“难怪祁同伟能在这个年纪就负责这么重要的部门,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。”
“还好我把他调来了。”
“要不是这样,遇上这案子,我真不知道得多费脑筋。”
骆山河给祁同伟带来一个好消息:
“纸面服刑案的调查基本完成了,相关责任人的确凿证据也已经掌握。”
祁同伟一听,十分振奋:
“当年那些法官和检察官?”
骆山河轻轻点头:
“没错!”
“这个案子线索清晰,根本不需要我们四处找人。”
“所有的信息都在卷宗上。”
说到这里,骆组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。
祁同伟没说话,只是默默点头。
纸面服刑这事操作起来极为复杂。首先,得把原始判决书改动,把死刑改判为死缓。
这一步,必须由法官和检察官共同操作,还得有签字盖章,否则每次检查都会暴露。
接下来,监狱方面再通过“虚假立功”的方式逐步减刑。
这不是一次性的操作,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。
要完成整个流程,至少需要十年时间。
也就是说,参与这个案件的每一名办案人员,都至少被这张网捆在一起十年以上。
只要卷宗上有名字,基本就可以认定是共犯,督导组查起来也不用费力甄别。
只要按照名单一查,谁都跑不了。
目标清晰,加上中江省的大力支持,还有帝都的高度重视——这可是纸面服刑,早已在高层引起震动。
这种行为,是对法律底线的彻底践踏。没人能接受。
所以方方面面都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配合。
案件的推进速度,也因此非常快。
骆山河问:
“我们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人绳之以法?”
祁同伟回答:
“现在就可以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