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真的低头了,那意味着我向权力低头。”
“那就意味着,我必须掌控更大的权力。”
“你这种逼我下跪的行为,不会再有第二次。”
祁同伟顿了顿,语气更冷,
“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。”
“那个你欣赏的、意气风发、敢把高官权贵踩在脚下的祁同伟,就已经彻底消失了。”
“代替他存在的,是一个为了上位不惜低头、不讲原则、无视规矩的人。”
“换句话说,你会亲手埋葬你爱的那个人,因为他跪下的那一刻,心就已经死了。”
梁璐愣住了,脸上写满惊恐。
“不,不会的!”
“事情不该是这样。”
钟小艾急忙走到祁同伟身旁。
“师兄,你还好吧?”
祁同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“我没事。”
“梁璐,你不用道歉,那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
梁璐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祁同伟,所有错都是我一个人的,放过我父亲吧!”
祁同伟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你还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家一样,把权力当私器随便用?”
“组织有自己的规矩。”
“你以为你爸是因为我才进去了?”
“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。”
“当年,在你之前,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,叫于水。”
“你以为他早早就出国,把你抛弃了?”
“你错了,他被人害死了。”
“到底是谁动的手,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梁璐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她不是傻子,很快明白了祁同伟话里的意思。
当年,她父亲梁群峰为了护住她,做过不该做的事,也因此被调查。
但梁群峰落得如此下场,并不是祁同伟造成的。
祁同伟的遭遇只是个引子,真正让梁群峰陷入绝境的,是于水的案子。
钟小艾望着梁璐离去的背影,摇头叹息。
“她本来可以拥有很幸福的生活,却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。”
“真是可惜。”
高小琴却说:
“小艾姐,你何必同情她?”
“她一路走来太顺了,几乎没吃过什么苦。”
“从大学谈恋爱开始,才遇到真正意义上的挫折。”
“但对大多数人来说,这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“谁没谈过几段恋爱?”
“恋爱本来就是甜中带苦,只是人生的一部分。”
“可对她来说,恋爱就是全部。”
“一次失败的感情,就让她觉得人生崩塌了一半。”
钟小艾听得一愣。
“竟然会是这样?”
高小琴耸耸肩。
“你现在看她可怜吗?”
“我不觉得,太矫情了。”
“她都三十多岁了,还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。”
“三年前,她是怎么对祁哥的?”
“她的逻辑是——我爱你,你就得在操场上跪下来向我求婚,不然,我就要你付出代价。”
“这能算作爱情吗?”
“不算。”
“我觉得她更像是想用这种方式,重拾曾经丢掉的尊严。”
“换个人,可能早就妥协了。”
“但偏偏,她碰上了咱们祁哥!”
高小琴由衷地敬佩。
“祁哥面对梁群峰的压迫,不仅挺了过来,还闯出了一片天地。”
“这种事,不是普通人能扛得住的。”
她清楚地记得,钟小琴出身不凡,面对梁璐的施压,她未必能感同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