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毅然神情木然，
“是啊。”
“我工作后，一直和爱人两地分居。”
“她的事，我了解得太少了。”
“说实话，要不是为了孩子，我们早就分开了。”
马振邦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没错，但家事也不能完全忽视。”
“有些变化，你作为丈夫，本该第一个察觉。”
“只能说，令人失望。”
他语气沉得厉害。
“你看看第三个资料。”
郑毅然翻开第三份档案，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我小舅子？！”
身体一阵晃动，他声音都在抖。
“他……他怎么会参与虚开发票？”
马振邦冷声道：
“那个兆辉煌确实有手段。”
“我们查到，他派人接触你小舅子，说干这个来钱快。”
“前提就是别被抓。”
“结果你小舅子真信了。”
“到目前为止，虚开的增值税发票已经上百万。”
郑毅然怒吼起来：
“他这是在玩火！”
“我要亲自把他绳之以法！”
马振邦盯着他，眼神如刀。
“你就没别的感受？”
郑毅然牙关紧咬：
“太黑了！”
“兆辉煌就是个祸根。”
“这么短时间，竟拉下水这么多人。”
“我来深厦还不到一年吧？”
“身边的人都被他渗透了。”
他忽然停住，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“老板，我现在懂了您为什么让我来一趟！”
深厦市老一郑毅然终于回过味来。
“老板，谢谢您的信任！”
马振邦摆了摆手：
“别谢我，这事儿是祁总监坚持的。”
“原本我打算让祁同伟转达给你就行。”
“他说这事必须亲自交代清楚。”
“这样你心里才踏实。”
他走过去，轻轻拍了拍郑毅然肩膀。
“身正不怕影子歪，好好干。”
“兆辉煌越是这样，就越说明他怕我们。”
郑毅然由衷地说：
“感谢老板，也感谢组织。”
按规定，一旦亲属出事，郑毅然应先停职。
等调查清楚后再决定是否复职。
但这次情况特殊。
这项调查属于“内部自查”，由另一条线的同志负责。
非常机密，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如果按马振邦的说法，由祁同伟转告郑毅然。
换作是他本人，肯定心里不踏实。
所以祁同伟建议他亲自来省城，由南湖省老一直接说明。
郑毅然这份感激，是发自肺腑的。
马振邦叹了口气：
“深厦的水，比我们预想的更深。”
“兆辉煌能被称作‘地下皇帝’，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“我们不能有半点松懈。”
郑毅然目光冷峻：
“他动作越大，漏洞越多。”
“老板您放心，我一定不会放过他。”
郑毅然语气坚定。
马振邦轻轻点头：
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。”
“但一定要沉住气。”
“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“辉煌公司最近来了个新人，叫梁星浩。”
“他的父亲你应该听说过。”
“就是以前深厦市和南湖省的梁老，梁前任。”
郑毅然喉咙发紧：
“梁老……也牵扯进来了？”
马振邦微微颔首：
“我们查过，情况属实。”
“兆辉煌能有今天，就是从认识梁老开始的。”
“两人关系非常密切。”
“董贤达、李子涛这些人，也都跟兆辉煌走得很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