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伟走近几步，压低声音：
“如果我们把时间轴拉得更长一点，”
“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。”
马振邦什么场面没见过？
他仍旧神色镇定：
“你尽管说。”
祁同伟面无表情地继续道：
“张天白被泼脏水，背后有人直接动手杀人。”
“而针对彩虹集团的声誉，”
“就是那起中学爆炸案。”
他顿了顿，
“我在想……”
“深厦市前任二把手的那场车祸，会不会也是早被安排好的？”
马振邦猛然抬头！
他脸色阴沉，冷笑一声：
“你说那场车祸是算计？怎么可能！”
祁同伟皱眉：
“如果不是早有安排，”
“那就解释不通了。”
“武光明赶往事故现场的路上出事，”
“这太巧了。”
他加重语气：
“警察最不信‘巧合’这种事。”
马振邦沉默片刻：
“难怪你刚才问我现任的一二把手是不是顺位接任。”
祁同伟没说话，然后解释：
“我并不认识那两位领导，我只是从逻辑出发。”
马振邦笑了笑：
“我没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你做得对。”
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么多，已经是很大的助力了。”
祁同伟提醒：
“领导，这只是我的推测，要验证，还得做很多工作。”
马振邦恢复了平静，说道：
“你不用紧张，深厦市这些事，本来就不合常理。”
“你给了我一个新的角度。”
“也让我想起了不少事。”
祁同伟不再说话。
他知道，马振邦愿意说，自然会说。
马振邦不想说，问也没用。
“你的这个角度很吓人，但很可能是真相。”
“中学爆炸案发生，贺新华难辞其责。”
“他的位置肯定保不住。”
“正常来看，武光明十有八九会接任。”
“就算不是他，他至少能稳住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但没想到，一夜之间全变了。”
“贺新华下台，武光明重伤，位置也丢了。”
“深厦市一把手和二把手的位置，突然全空了。”
那么……
——这段分析到此结束。
“一定有人从中获利。”
祁同伟依旧沉默。
没错，他心里正是这么想的。
可再聪明，他也才二十三岁，只是一个三级警督。
有些话，马振邦可以说，他却不能说出口。
“可惜，我的安排打乱了幕后人的节奏。”
“深厦市现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，都是我临时换上去的。”
“原本顺位提拔的那个人，被我拦下了。”
“那人，正是深厦市分管政法的副市长，李子涛！”
南湖省一把手的思路非常清楚。
“你刚才不是说，张天白这案子的结论，不像是警察做出来的？”
“我相信我们的队伍。”
“但我不信李子涛。”
祁同伟明白，马振邦并不是在等他回答。
他只是边说边梳理自己的思路。
就算面前是一堵墙，马振邦也会照说不误。
祁同伟对马振邦很服气。
这么短的时间里，他说过的关键点，都被马振邦准确抓到了。
不愧是南湖省的一把手！
“不过，李子涛没这个胆子。”
“他背后，肯定还有人。”
马振邦边走边想，脚步不停。
这时，大秘进来请示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