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敢给别人看。”
“这个计划……有点超出我们的权限范围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“行，你转过来我看看。”
李维民立刻转发过去。
“领导，祁同伟特别交代了，看完最好删掉，别在网上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领导没说话，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骂了一句：
“这个拼命三郎，果真不是白叫的。”
“敢想！”
“更敢干！”
“这东西我没法拍板，我得去请示上面。”
“对了，你电脑上的邮件，删了吧。”
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真是胆儿肥了，这是截红色联苏的货，简直是在美丽国嘴边抢肉吃！”
“真够狠的！”
“我觉得祁同伟干得漂亮，不过我说了不算。”
“等上面的指示吧。”
李维民额头渗出汗珠。
什么？
上面还要再请示更高层？
顾不上擦汗，他立刻把电脑上的邮件删得一干二净。
现在他才真正明白祁同伟那番话的意思。
没错，一般人不会查，也查不到这封邮件。
可要是国家要查呢？
美丽国和红色联苏可是当今世界的两大巨头！
他们要是追查，谁能逃得掉？
李维民平时不抽烟，但这次，他下意识地点上了一根。
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：
“没想到，手下太能干，也是一种麻烦。”
想到这儿，他又想起了汉东省那位压制祁同伟的人。
不管祁同伟这个计划成不成，
李维民已经确定一件事：那位在汉东省的领导，恐怕要倒霉了！
从这一刻起，李维民哪儿都不去了，就坐在电话机旁等着。
哪怕到了下班时间，他也没走。
领导说要回个话，那就一定会回。
他回想起祁同伟邮件里提到的那个计划，整个人都懵了！
他能想象，领导那边肯定也头大如斗。
肯定要花不少时间考虑。
无论如何，他都得等。
他已经决定，哪怕今晚没等到电话也不走，大不了就在办公室对付一晚上。
明天继续等。
但领导没有让他等太久，晚上十一点多，电话就来了。
一接通，领导就激动地飙了几句粗口：
“同伟这胆子，真敢想，关键是领导竟然批了。”
李维民心里一紧：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领导压低声音，悄悄说道：
“海棠小院下了指示，全力配合同伟同志的工作。”
李维民一时语塞：
“海棠小院？！”
“海棠小院？！！”
祁同伟的计划，已经惊动到那个地方了？
领导还在兴奋地说着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：
“维民，你这次，立功了。”
李维民连忙摆手：
“我只是传达了祁同伟同志的文件，谈不上什么功劳。”
领导语气恢复正常：
“不是这件事。”
“你能从汉东省发现祁同伟，这才是大功。”
李维民更紧张了：
“领导，祁同伟同志本就是一级战斗英雄，不是我发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