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，这座宫殿比她记忆里的更古朴，廊柱上的水纹雕刻带着未被时光磨平的棱角，宫顶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更凛冽的光。那是……很多很多年前的水玲珑宫，是她和哥哥关系最僵的时候，她宁愿缩在冰晶宫，也不愿踏足半步的地方。
“过去这么久了吗？”她喃喃自语，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。她们似乎不是在秘境里，而是穿越了时空，回到了连她都快记不清的古仙境。
“阿冰，你知道我们在哪？”文茜见她神色异样，连忙追问。
冰公主点头，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：“是古仙境。但具体是多少年前，我记不清了……太久了。”
已经太久了。久到她几乎忘了，自己曾经也是会对哥哥撒娇的妹妹；久到她忘了，水玲珑宫的冰泉里，曾倒映着他们并肩看雪的影子；久到她以为，自己生来就该是孤冷的冰，不该有融化的时刻。
可此刻，靠在文茜怀里，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暖意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，冰公主忽然觉得，那些被冰封的记忆，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。
“这里的元素之力，比现在的仙境纯净太多了。”她定了定神，开始运转仙力探查四周，“水元素里没有杂质，冰元素里也没有人类世界的浊气……我们或许真的回到了过去。”
文茜眨眨眼：“回到过去？那是不是能见到年轻时的你？”
冰公主被她逗得弯了弯唇角，眼里的冰雾散了些：“或许吧。但古仙境的法则比现在严苛，我们最好不要轻易暴露行踪。”她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，冰蓝色的仙力在她周身流转，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，“我们先往前走看看，找到离开的路再说。”
文茜连忙跟上，还不忘叽叽喳喳：“那要是真遇到以前的水王子，我得替你问问他，当年为什么惹你生气。明明心里在乎得紧，偏要装出冷冰冰的样子，害得你躲在冰晶宫哭鼻子……”
“谁哭鼻子了？”冰公主嗔了她一句，可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疏离，反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。
阳光透过秘境的枝叶洒下来，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冰公主走在前面，裙摆扫过草地时，带起一串细碎的冰晶；文茜跟在后面，时不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，说些没头没脑的话。
她们都不知道，这场意外的时空穿越，会揭开多少被遗忘的过往。但至少此刻，并肩走在古仙境的土地上，感受着彼此靠近的温度，那份同命相连的羁绊，正像藤蔓一样，在心底悄悄蔓延，扎得越来越深。
冰公主偶尔回头看一眼文茜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忽然觉得，就算真的困在过去，好像……也没那么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