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到底还是两口子(1 / 2)

那天晚上,他们俩都喝了曾秀珠掺杂着配种兽药的红苕稀饭后,之后一夜荒唐和疯狂的画面,隐隐约约映在谢中铭和乔星月的脑海里。

两人抽开眸光,各种慌乱地看向别处。

谢中铭拎紧手中的不桶,耳根子却像是被开水烫过似的火烧火燎着。

他清了清嗓子,话到嘴边带着他的故作镇定,“乔同志,就麻烦你帮我盯个哨。”

乔星月从屋子里走出来,很快定了定神,那晚上的事情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,但身后跟着个跟她发生过关系,她还给他生过娃的男人,总觉得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同以前了,带着让她尴尬的气氛。

茶店村的招待所环境比较差,简陋的几间平房长长地排成一排,卫生间和厕所是一体的,在最东边挨在猪圈的位置。

那猪圈里还养着集体公社的两头猪。

黑沉沉的夜色里,总能听见两头猪的吭哧吭哧的叫声。

谢中铭在后面打着手电筒,照着乔星月脚下的路,他拎着水桶跟在后头,小心嘱咐着,“乔同志,当心些,别摔了。”

到了厕所门口,谢中铭把手电筒交给她,“麻烦你了。”

“你刚刚也帮我盯了哨,现在换我帮你盯哨,应该的。”接过手电筒的乔星月,背了过去。

谢中铭麻溜地捞起厕所的布帘子,赶紧进去冲洗了一下。

冲洗完的谢中铭,身上带着香皂的香气,那两块香皂还是出发的时候,谢中铭从谢家带出来的,一块是硫磺皂,一块是蜂花檀香皂。蜂花檀香皂是谢中铭特地给乔星月准备的,她洗澡的时候,他已经交到她手上了。

不得不说,谢中铭在这方面还是挺细致周到的。

知道她爱干净,连洗澡的桶也是从家里带来的,这一路上拎上了火车,又拎着坐了牛车赶到茶店村。

洗完澡的谢中铭站在乔星月面前。

月光照在他挺拔如松的身影上,将他的影子拉长修长。

他抬手从乔星月手上接过手电筒时,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骤然收紧,带着劲瘦的力量。

草绿色的背心下,腰腹轮廓隐隐约约呈现着。

整个人带着股刚劲的清爽气息。

不得不承认,这男人的身材确实爆到极致,乔星月走在身侧,没靠太近。

她怕自己靠太近,一会儿脑子里浆糊了,就像刚才他说他脱了衣服的样子只给她看过一样。

直到走到屋门口,跟他打了招呼,关了门进去,她的心跳好像都不太平静的样子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啥。

门外头,谢中铭还不忘吩咐,“乔同志,你把插销锁好。不过半夜我会警觉一些,你安心睡觉,明天我们一起去你妈家。”

乔星月在门里头应了一声,“那个人不是我妈。”

也不是原主的妈。

能在她怀着身孕把她赶出家门的人,哪配当妈?

乔星月应了一声,锁了插销,就回床上躺着去了。

村里的条件不比城里,那床硬邦邦的,垫着一块凉席,凉席枕头上还有别人睡过的汗味。

按理说,穿到这个条件,连桥洞和破庙都睡过的乔星月,很快就能入睡。

毕竟赶了十个小时的火车,又转大巴和牛车,一路舟车劳顿,她应该已经很疲惫了。

但这天晚上,乔星月在床上翻来覆去,很晚才睡着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天还没亮,乔星月便起床去招待所外面的那口井里,开始打水准备洗漱。

她把栓在绳子上的木桶扔入井里。

井里立即传来了一股凉幽幽的风,正准备把打进桶里的水往上提,那缠在手腕间的绳子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扯了过去。

乔星月转头一看,“谢同志?”

“你咋起这么早,不多睡一会儿?”谢中铭拉着绳子,又道,“该不会是想背着我,自己一个人去找曾秀珠?”

被他猜中了,乔星月也不否认,“曾秀珠有多贪财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要是知道你也跟着来了,指不定要让你补一大笔彩礼给她,才肯拿我的户口本。”

“曾秀珠确实不配当妈,也不配当我丈母娘。上次她带着刘大柱到部队找过我,确实想坑我一笔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说话间,谢中铭已经三下两下的把绳子往上提,一桶满满的井水被他轻轻松松地拎起来。

不得不说,男人的力气就是大。

虽然这些年乔星月习惯了啥活都是自己一个人干,但是她的力气还是有限,这种井水,她一次最多只能拎半桶起来。

清晨的茶店村,到处雾气未散。

天边渐渐开始泛起了鱼肚白。

谢中铭把井水从井口边拎下来时,腰腹间的力量微微收紧,薄薄的一层草绿色背心下,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这坚实的肌肉。

一桶水被他稳稳当当地放地上。

满满的一桶水,一滴水也没洒出来,可见他的手臂力量有多稳,这么一大桶水提起来,他眉眼未动,毫不吃力。

“水有点凉,我去给你拿壶热水来。”

“不用,我就洗把脸,刷个牙。”

“你来那个了,这水太凉了,等我一下。”

他眉骨干净利落。

看向她时,干净的下颌线又带着一丝柔软。

没想到这个男人还记得她来月经的事情。

乔星月不是清心寡欲之人,这男人光从身材和颜值来看,确实很招女同志稀罕。

她想啥呢?

赶紧定了定神。

泛着鱼肚白的天色下,乔星月捏着身上的的确良杏色短袖衬衣,目光快速瞟向村招待外面的那棵老槐树。

耳边又传来谢中铭的声音。

“乔同志,你身上月事还没干净,不能干这么重的体力活。像打水这种事情,我来做就好了。”

“你别把自己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同志,当男同志一样。”

这么多年,她向来都是把自己当男人一样。

不,她是把自己当超人一样,不仅要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活下来,还得照顾经常生病的安安宁宁。

不当超人,能行吗?

倒是第一次有个人,愿意帮她分担这些。

其实是好事。

但也不知是咋的,心里总是憋屈得很。

她从那棵老槐树上抽开目光,看向谢中铭,“我要不把我当男人一样用,我能照顾好安安宁宁吗?我生安安宁宁的时候,你咋不出现?”

憋在心里的委屈太多,她没好气瞪他一眼,“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当男人一样,啥粗活累活都干完了?”

几句话,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,插在谢中铭的胸口。

他无法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