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手指 在此刻并非医术,而是苏叶对时机的精准把握和萧煜对军心的强大影响力。那枚看似过时的虎符,成了压垮叛军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萧煜来不及与兄弟寒暄,急声问道:“惊云,宫中情况如何?陛下安危?”
林惊云神色一肃:“五哥放心,陛下虽受惊扰,但苏姑娘留下的解毒方子和护卫起了作用,暂无性命之忧。宫中叛乱已被羽林卫左将军镇压。是陛下醒后察觉宫中异动,密令小弟持陛下手谕调动京畿大营前来救驾,并言明若见虎符,如陛下亲临!”
原来,这虎符竟是先帝赐予当今陛下以备不时之需的信物,见符即可调动任何不听皇命之兵!陛下在昏迷前,将此符藏于龙首匣内,正是预感到会有宫变之日!
一切真相大白。陛下早已对皇后一党有所防备!
苏叶扶着萧煜,两人都松了口气,但心情依旧沉重。因为龙首匣中那份关于二十年前先帝之死的血书,如同沉重的枷锁,压得他们喘不过气。
皇陵之乱平息,叛首赵乾、国师玄机子被押入天牢。萧煜和苏叶在林惊云部下的护送下,连夜返回皇宫。
养心殿内,灯火通明。皇帝倚在榻上,脸色比之前更差,但眼神却异常清明锐利。听完萧煜和苏叶的禀报,特别是看到那份羊皮血书时,他久久沉默,浑浊的眼中翻涌着滔天的巨浪,有悲痛,有愤怒,更有一种深沉的无奈。
“朕……早该想到的。”皇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母后(当今太后)对权力的执着,竟让她做出弑君嫁祸这等天理不容之事……还有皇后,朕待她不薄……”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苏叶连忙上前施针用药。
良久,皇帝缓过气,紧紧抓住萧煜的手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决绝:“煜儿,这份血书,暂时不能公之于众。太后……动不得,至少现在动不得。她会为她的罪行付出代价,但非此时此法。朝局经此动荡,再也禁不起更大的风波了。”
这是帝王心术,也是无奈的现实。萧煜明白,苏叶也明白。扳倒当朝太后,牵扯太大,足以动摇国本。
皇帝看向苏叶,目光复杂而感激:“苏氏,你又一次救了朕,也救了大周。你与煜儿,是朕唯一可托付之人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做出了最终的决定,“拟旨:皇后李氏,勾结外臣,谋逆篡位,废为庶人,赐白绫。睿王萧铭,削去王爵,圈禁宗人府。国师玄机子、统领赵乾等一干逆党,凌迟处死,夷三族!”
“另,晋封定王萧煜为摄政王,总揽朝政。定王妃苏叶,赐号‘护国圣手’,享亲王双俸,可见君不拜!”
尘埃落定,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变以皇后一党的彻底覆灭告终。定王府的权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。
然而,当萧煜和苏叶叩谢隆恩,退出养心殿时,两人脸上并无太多喜色。
苏叶低声问:“王爷,太后那边……”
萧煜目光幽深地望向太后寝宫的方向,那里依旧一片宁静,仿佛一切与那位深居简出的老妇人无关。他缓缓道:“父皇说得对,现在动不得她。但,这不代表此事就此揭过。”
他握住苏叶的手,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:“真正的对手,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,也更强大。二十年前的旧案,母妃的冤屈,绝不会就此沉埋。”
苏叶点头,心中却萦绕着另一个疑问:那位知晓一切、却选择隐退的龙影卫首任统领“影子”,如今是否还活在世上?他手中,是否还掌握着更多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?
夜色中,太后寝宫的轮廓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。一场风暴看似平息,但更深、更暗的旋涡,才刚刚开始涌动。那位看似置身事外的太后,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动作?而“影子”的下落,又将引出怎样的波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