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主座上的李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,沉声问道:“昌烯会派多少兵马来?”
年轻人答道:“至少一万!”
李密微微颔首:“盯紧太守府,集结人马,严阵以待。今夜子时,攻入太守府!”
中年人迟疑道:“大哥,这……”
李密断然道:“三弟!认罪若能保命,张家怎会满门覆灭!”
城北羊家。
书房内,羊衜正在灯下读书。
其弟羊耽大步闯入,兴奋道:“二哥,你可听说张家被新太守灭门了?剥皮填草,悬首示众,真是痛快!”
羊衜神色淡然:“等他熬过今晚,你再高兴不迟。”
羊耽眸光一闪:“二哥是担心李家?”
羊衜冷笑:“李家不过蝼蚁,但城外的黄巾贼……恐成心腹大患。”
羊耽惊诧:“李家竟与黄巾勾结?”
羊衜搁下竹简,长叹一声:“我倒盼他们无此勾连。泰山好不容易来个能吏,可别就此折了。”
羊耽默然点头,面露忧色。
夜色渐深。
子时将至。
奉高城外骤然亮起连绵火把。
一员黄巾悍将持刀怒吼:“弟兄们!城中狗官便是害死大贤良师的凶手!杀进去, ** 雪恨!”
漫天箭雨如流星坠落,喊杀声撕裂夜空!上万黄巾贼寇涌向奉高城门,木闸轰然碎裂。
田豫举火为号,百余支火把骤然点亮城头:中计了!放箭!
火箭呼啸间,两道修罗自暗处杀出——左侧张飞蛇矛翻飞,枪影过处血肉横飞;右侧赤兔马踏烈焰,青龙刀光闪过,七八颗头颅冲天而起。周仓钢刀舞作铁幕,护着关羽直插敌阵。
昌烯在那里!周仓刀锋所指处,银甲敌将霍然抬头。
丹凤眼寒光爆射,关羽纵马前突,刀芒过处如沸汤泼雪。残肢断戟中,青龙偃月刀已抵住昌烯咽喉!
青龙刀划破长空,刀锋直劈敌首!
纳命来!
昌烯慌忙调转马头,高声疾呼: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!甲子之年,天下太平!儿郎们!为大贤良师 ** !
寒光闪过,血溅三尺。一颗首级冲天而起。
狂热的气氛在黄巾军中蔓延,呐喊声震天动地:杀!杀!杀!如潮水般涌向太守府。
奉高城西。
喊杀声骤起时,李家府邸大门洞开,涌出一队头系黄巾的珷装家丁。他们刚冲出两条街巷,便被横亘在前的拒马拦住去路。
两侧屋顶突然亮起无数火把,犹如两条火龙盘踞。箭雨倾泻而下,精准收割着这些乌合之众的生命。
三轮箭雨过后,残存的袭击者溃不成军。然而王仲早已布下天罗地网——牵招率领的精锐步兵已截断他们的退路。
弓弦铮鸣,寒锋如林。
军阵森然推进,铁甲映日生辉。但凡有逆贼近前,立斩无赦!
太守钧令!牵招横槊怒喝:只诛李氏逆党,胁从不问!抗命者——杀!
杀!杀!杀!三军雷动。
拦在道中的私兵阵脚大乱,面面相觑,胆裂魂飞。
佞臣安敢......那锦衣少年策马厉喝。
话音未落,骤雨般的箭矢已将其射成刺猬。
哐当——
第一柄环首刀坠地。
紧接着,兵刃落地声连成一片。
须臾之间,数百私兵尽数弃械跪伏。唯有几个李姓死士仍握刀顽抗。
牵招冷然挥手。
血光迸现。
太守府内,檀香氤氲。
伯温,该你出牌了。王仲叩着案几,莫要坏了斗地主的规矩。
赵普捻须笑道:正是。咱们两个若不齐心,如何斗得过主公这个?
荒唐!刘基掷牌于案,城外虎狼之师数万,主公却将精锐尽数调出。倘若贼寇直取中军......
子龙在此。王仲拽着刘基的衣袖。
白甲将军在廊下擦拭银枪。
一夫当关?刘基甩袖而起,这是万马千军!恕不奉陪!
王仲与赵普相视大笑。
赵普朗声笑道:伯温不必担心,子龙在此,定能化险为夷!
夜色深沉之际。
震天的喊杀声骤然逼近。
刘基快步来到殿前察看,只见远处火光映红天际,不禁神色凝重:终究还是来了!
王仲在殿内挥手道:伯温无需担忧,快来陪我玩牌。
府衙大门外。
赵子龙单枪匹马挺立阶前。
面对汹涌而至的黄巾军,他感到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。
微风拂过耳际。
此起彼伏的喊杀声。
就连身后关羽张飞带兵冲杀的动静。
都清晰可辨。
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。
体内的战意已被彻底激发。
杀啊——
黄巾军如潮水般涌来。
天赐良机!太守府居然只有一个守将!
兄弟们杀进去!为大贤良师 ** !
** 雪恨!
冲啊——
赵云目光如炬。
在他眼中,敌军动作仿佛放慢了数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