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必须给她定下归属!”
司徒灵背靠着门,慢慢滑坐在地。她抬手抹了下眼角,其实没有泪。她只是演给他们看。
她摊开手掌,掌心里攥着一小撮灰色药渣。这是她刚才在石台边偷偷刮下来的。若有毒物残留,或许能验出点什么。
她盯着那点粉末,指甲掐进掌心。
不能再等了。
可她也知道,现在任何一步走错,都会死。
她闭上眼,深呼吸。
外面的声音还在吵,但她听不清了。她只想着北岭,想着父母临终的话,想着鸽笼烧毁的羽毛,想着西墙上的倒置莲花。
这些线索,一定有关联。
她睁开眼,看向门缝下的光。
明天,他们一定会逼她表态。
她不能选任何一边。
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。
她慢慢起身,走到床边,从褥子底下摸出那张碎纸。拿起炭笔,在背面写下一行小字:
“若两派相争,真假难辨,不如引其互咬。”
写完,她把纸折好,塞进发簪暗格。
然后她盘膝坐下,手放在膝盖上,一动不动。
她在等。
也在想。
等一个能让她开口的机会。
想一个能让两派互相撕咬的办法。
外面的脚步声来回走动,有人守在门口。
她知道他们在等她开门,等她选择。
但她不会开。
也不会选。
直到她找到自己的路。
夜更深了。
她忽然起身,走到门边,耳朵贴上门板。
外面安静下来。
她轻轻拉开一条缝。
月光照进来,落在地上。
她看见,门口左右两边,各坐着一个人影。
一个是红衣,一个是绿衣。
都在守着她。
她缩回身子,轻轻关门。
然后从袖中取出那撮药渣,放在掌心。
她盯着它,很久。
终于,她抬起另一只手,用指甲挑起一点粉末,放进嘴里。
味道苦涩,带着一丝腥气。
她没吐出来。
而是闭上眼,感受体内气息的变化。
片刻后,她睁开眼,眼神变了。
这药渣里,有毒。
而且是慢性的。
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两派争斗,不是因为理念不同。
而是有人,在用毒,控制弟子。
她握紧手掌,药渣被碾成更细的粉。
她低声说:“既然你们都想拉我入伙……那就看看,谁能活得更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