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已经重新渗血,边缘发红。司徒灵用镊子夹起棉布,蘸了药水,轻轻擦去污渍。他肌肉绷紧,呼吸略沉,但没有动。
“你本可以不去高台。”她说。
“那你们的敬意就不完整。”他答。
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继续包扎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她声音很轻,“把所有压力扛在自己肩上。”
“我不扛,谁扛?”
“我们可以一起扛。”
他没说话。
纱布一圈圈缠上肩头,系紧。她收起工具,退后半步。
“谢谢你。”他说。
她笑了,很浅,却真实。
远处,鼓声未停。孩子们围着火堆跳舞,老人拍手应和。有人开始讲述昨夜的战斗,添油加醋,说得惊心动魄。讲到龙吟风飞身踩灭火苗时,全场欢呼。
他听着,没有打断。
司徒灵站在他身旁,风吹动她的衣袖。她看着人群,又看看他,忽然说:“你说十年前那场大火不是意外。”
他侧头看她。
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她问。
“我知道有人想让你死。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“从你出生那天起就想。”
她手指微微收紧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记得一些事。”他说,“哪怕你自己还没想起来。”
她呼吸变慢。
“我到底是谁?”她终于问出口。
龙吟风看着她,很久。
“我不知道你的身份。”他说,“但我知道,你活着,有些人就会睡不着觉。”
她没再追问。
月光洒在广场上,篝火跳跃,人影晃动。墨风站在远处,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,悄悄退到边缘,靠在一根木柱上,闭了会儿眼。
司徒灵忽然觉得冷,抬手拢了拢袖子。
龙吟风脱下外袍,披在她肩上。衣服还带着体温,也有血的味道。
她没推拒。
“你会冷。”她说。
“我不怕冷。”他说。
她抬头看他,眼里有光。
他伸出手,想替她扶正被风吹歪的发簪。
手指刚触到她的鬓角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哨响。
两人同时转头。
一名巡哨飞奔而来,在十步外停下,喘着气:“将军!北谷发现脚印,新留的,通向断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