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昨天典礼结束到现在，它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十八个小时，然后……”
“它烧了。”
王谦看了一眼那块废铁。
“换新的。”
“换了！”钟振国几乎是吼出来的，“这是第二个！第一个烧得更彻底！我们刚从市电信局紧急借调了一台军用级别的交换机，估计也撑不了多久！”
说完，他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，拿出厚厚的一沓文件，再次拍在桌上。
“还有这个！”
王-谦扫了一眼，最上面一份文件的页眉上，印着“沪上市人民政府”的烫金大字。
……
全是国内一线、准一线城市官方抬头的信函。
“这又是什么。”
“分校！他们都想让我们去开分校！”
钟振国激动地翻开第一份文件，指着上面的条款，手都在抖。
“您看沪上！免费提供黄浦江边一万亩土地！所有税收，前二十年全免！并且承诺，只要我们点头，他们立刻为分校区修建一条专属的跨江大桥！”
“还有羊城！更狠！他们要把白云山风景区的一半划给我们！说要让我们建一座山景大学！”
钟振国越说越激动，唾沫横飞。
“校长！我们火了！是彻底火了！”
“招生网站的服务器，二十四小时内崩溃了三次！我们紧急从国家超算中心租了服务器才顶住！”
“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？保守估计，有超过五十万名考生，想要报考我们学校！”
“我们今年的计划招生名额，只有五千个！”
“一百个人抢一个名额！校长，这已经不是招生了，这是在打仗啊！”
钟振国汇报完，大口地喘着粗气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这是他这辈子，打过最富裕，也最头疼的一仗。
办公室里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。
王谦听完了这一切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没有看那块烧毁的主板，也没有看那一沓代表着无上荣耀的邀请函。
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，走到了办公室那面终日挂着窗帘的墙壁前。
钟振国不解地看着他。
王谦伸出手，抓住窗帘的边缘。
“哗啦——”
他一把将那厚重的窗帘，整个扯了下来。
窗帘背后，不是墙壁。
而是一幅巨大的，覆盖了整面墙的，超高精度华夏全景卫星地图！
从最北的漠河，到最南的岛礁，每一寸山川河流，都清晰可见。
王谦拿起桌上的一支红色记号笔，拔掉了笔帽。
他没有在地图上寻找海城的位置。
他的目光，落在了龙国的腹地，长江与黄河之间的中原区域。
他在上面，干脆利落地，画了一个圈。
紧接着，他的笔尖移动到西南，在那片群山与盆地之间，又画了一个圈。
然后，是西北的戈壁，东南的沿海……
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圆圈，出现在这张巨大的地图上，像一枚枚烙印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侵略性。
钟振国的呼吸，停滞了。
他看着那些红圈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完全无法理解王谦的意图。
王谦转过身，将红笔随手扔在桌上。
他看着已经彻底石化的钟振国，平静地开口。
“老钟。”
“告诉他们。”
“海科大，不去任何地方建分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