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会现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李建业死死盯着大屏幕上那个刺眼的112:32。
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不信。
他绝对不信！
“假的！这绝对是假的！”
李建业猛地站起来，手指颤抖地指着王谦。
“王谦！你为了赢，简直不择手段！”
“这些根本不是什么高中生！”
“华夏哪里有这样的高中生？他们一定是你从哪里找来的职业青训队员，冒充学生去打比赛！”
“我要查他们的学籍！我要查他们的骨龄！”
台下的记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。
确实太离谱了。
一群书呆子，把十连冠的霸主打得生活不能自理。
这不符合常理。
王谦坐在台上，看着歇斯底里的李建业。
他没有争辩。
只是抬起手，打了个响指。
“啪！”
大屏幕上的画面一转。
出现了一张张清晰的图片。
是学籍档案。
每一张上面都盖着红彤彤的教育部公章。
“周宇，17岁，海科大附属中学高三（1）班。”
“入学成绩：全市第一。”
“高一期末成绩：全科满分。”
“高二获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金牌，保送名额已确认，本人拒绝，理由是要体验高考。”
全场一片哗然。
拒绝保送？
还要体验高考？
这特么是人话？
王谦的声音适时响起。
“李主席，看清楚了吗？”
“需要我把他们幼儿园的小红花记录也调出来给你看看吗？”
李建业张大了嘴巴，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声音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那些成绩单上的分数，比刚才的篮球比分还要刺眼。
“既然李主席还在怀疑，那我们就现场连线一下。”
王谦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器。
“导播，切入奥体副馆的现场信号。”
大屏幕闪烁了一下。
出现了奥体副馆的实时画面。
比赛已经结束十分钟了。
颁奖典礼刚刚匆匆结束。
画面中，海科大附中的十二名队员正背着巨大的书包，手里提着刚刚颁发的冠军奖杯。
他们走得很快，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。
一大群记者围追堵截，终于在球员通道门口拦住了他们。
“周宇同学！周宇同学！”
带头的央视记者把话筒都要怼到周宇脸上了。
“恭喜你们拿到了全国总冠军！创造了历史！”
“能谈谈你们现在的感想吗？”
周宇被迫停下脚步。
他抬起手腕，看了一眼那块十块钱的电子表。
眉头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感想？”
周宇的声音通过卫星信号，清晰地传到了发布会现场。
“感想就是，你们真的很烦。”
央视记者愣住了。
全场记者都愣住了。
“我……我们很烦？”
周宇不耐烦地推了推眼镜。
“我们订了七点半的高铁回海城。”
“现在还有四十五分钟。”
“如果赶不上，我就无法在十点前完成今天的物理拓展训练。”
“这个损失，你们负责吗？”
记者彻底懵了。
物理拓展训练？
大哥你刚拿了全国冠军啊！
你不去庆祝，不去狂欢，你急着回去做题？
“可……可是这是全国总冠军啊！”
记者试图唤醒这群孩子的荣誉感。
“你们击败了十连冠的清华附中！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！”
周宇旁边的“竹竿”中锋插了一句。
“伟大？”
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习题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