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站上那空荡荡的冠军领奖台时，亚军和季军的位置，显得那么刺眼，那么可笑。
李建业整理了一下领带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走上了台。
他拿起金牌，亲自给海科大的每一个队员戴上。
轮到王谦时，他停了下来，主动伸出手。
“王校长，恭喜，恭喜啊！”
他的声音，热情得有些过分。
“我代表华夏篮协，也代表体育总局，正式邀请海城科技大学篮球队全体成员，进入国家队集训大名单！”
李建业的声音，通过话筒传遍全场。
“海科大的球员们，展现了无与伦比的拼搏精神，你们，是华夏篮球的未来！”
这番话，要是放在一天前，足以让任何一支大学球队欣喜若狂。
可现在，听着却充满了讽刺。
王谦看着他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他只是伸出手，轻轻握了一下，然后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一个字。
多一个字都没有。
李建业的手僵在半空，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。
颁奖结束，是记者提问环节。
现场的安保人员根本拦不住。
成百上千的记者，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将话筒疯狂地递向王谦。
第一个被点到的记者，来自一家国外媒体，他的问题尖锐而直接。
“王校长！一千亿的索赔，您不觉得这是敲诈勒索吗？即便赢了赌约，用这种方式将对手置于死地，是否违背了体育精神？您是否想过，这会彻底毁掉华夏两所百年名校的声誉？”
这个问题，阴险至极。
他把王谦摆在了“得理不饶人”的恶人位置上。
所有镜头，对准了王谦。
王谦拿过话筒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首先，这不是敲诈，这是维权。”
“赌约是他们定的，规则是他们选的，当着全世界的面，赖账的也是他们。”
“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。”
他看着那个记者。
“其次，你说我毁掉他们百年名校的声誉？”
王谦笑了。
“他们的声誉，不是我毁掉的。”
“是他们自己，用狂妄、无知、卑劣和毫无底线的赖账行为，亲手砸碎的。”
“一个连‘诚信’二字都做不到的学校，有什么资格，谈‘声誉’？”
那个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，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另一个华夏记者立刻抢过话头，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。
“王校长！所有人都很好奇，海城科技大学，一所曾经名不见经传的技校，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，培养出如此强大的队伍？你们的成功秘诀到底是什么？”
这个问题，终于将焦点拉回了比赛本身。
全场，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。
王谦环视全场，目光扫过那些年轻而狂热的脸庞。
他举起话筒，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。
“有人问我，海科大为什么能赢？”
他的目光，穿透了镜头，仿佛在对整个世界宣告。
“因为我从不培养只会读书的书呆子。”
“也不培养只会打球的运动员。”
王谦的声音，陡然拔高，如同惊雷炸响。
“我培养的，是文武双全的国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