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术，是要讲究出处的！”
他拿出一本线装的古籍，高高举起。
“我这里有一本《南华经注疏》的残本，其中有云：‘道者，无形无名，强为之名，非数之可量也’！”
“这明确指出了，‘道’的境界，是超越一切计算和逻辑的！您刚才的‘文理同源’论，与古籍经典背道而驰，岂非误人子弟？”
他引用的古籍极为生僻，言语间充满了学术上的优越感。
弹幕再次沸腾。
“来了来了！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开始发难了！”
“这引用也太专业了，完全听不懂，但感觉好厉害！”
“哈哈哈，看海科大怎么接招！这下被打到要害了吧！”
方鸿儒的脸上，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“子昂这一击，直指核心！看他如何辩驳！”
万众瞩目之下，海科大的讲堂里。
魏征南看着屏幕里的赵子昂，神色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甚至没有去看赵子昂引用的那段内容。
他只是淡淡地开口。
“你引用的那本，宋版影印本，第十七页，第三行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。
“有一个字，是‘天’，还是‘夫’？”
赵子昂整个人，瞬间卡住。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是……是天还是夫？
他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！
他支支吾吾，一个字都答不上来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魏征南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平静而冷漠。
“《南华经注疏》，传世皆为明清两代的增补删改本，错漏百出。”
“你手上的宋版影印本，更是错上加错。”
“真正的孤本原稿，我恰好背过。”
“你引用的那句话，原文是：‘道者，无形无名，强为之名，非夫之可量也’。”
“一个‘夫’字，指的是凡夫俗子。意思是，凡夫俗子无法衡量道。”
“而你那个错版，一个‘天’字，意思就完全变了。”
“连自己引用的典籍都是错的，你的学术自信，从何而来？”
魏征南的话，像一把无情的重锤。
一锤。
又一锤。
狠狠砸在赵子昂的脸上，砸在方鸿儒的脸上，砸在所有燕京大学师生的脸上。
“噗通！”
燕京大学的讲堂里，赵子昂双腿一软，瘫坐在地。
他手中的那本古籍，滑落在地，像一个笑话。
方鸿儒的身体剧烈颤抖，脸色由红转白，由白转青。
全球直播的弹幕，在静止了三秒钟后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，彻底引爆！
“我的天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“杀人诛心！这简直是降维打击！”
“太狠了！直接釜底抽薪！连你用的兵器是假的都给你指出来了！”
“学神和学霸的区别，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！”
就在这时。
海科大的直播镜头中，讲堂的门被推开。
王谦，缓步走了进来。
他径直走到讲台中央，从容地拿起话筒，面对着全球数亿观众。
“看来，我校的第一堂人文课，还算成功。”
他看向镜头，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，直视着燕京大学讲堂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。
“为了促进全球青年在人文领域的交流与进步。”
“我在此，正式宣布。”
“海城科技大学将出资，举办首届‘世界大学生人文知识与辩论奥林匹克’！”
“总奖金池——”
王谦顿了顿，平静地吐出了一个让世界为之窒息的数字。
“一百亿。”
“美金。”
全场死寂。
王谦的声音，如同最后的审判。
“方鸿儒教授。”
“燕京大学。”
“敢不敢，派队来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