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谦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，他平静地签完最后一个字，然后合上了文件。
龙百川站起身，从身后的警卫员手中，接过一块由红布覆盖的厚重牌匾。他迈步走到台前，目光如炬，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，声音洪亮如钟：
“我宣布，自今日起，海城职业技术学院，正式成为我东海舰队‘海军装备发展特约合作单位’！”
“国之重器，始于此地！你们，将是未来海防长城的基石！”
他一把扯下红布。
一块沉甸甸的，刻着“海军装备发展特约合作单位”十四个烫金大字的紫檀木牌匾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！
李虎等学生，瞬间热血沸腾，激动得浑身颤抖！
龙百川将牌匾郑重地交到王谦手中，用力握了握他的手：“王校长，拜托了。”
仪式结束。
王谦拿着牌匾，却没有急着离开。他转身，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高翔和“海雕”队员们身上。
高翔等人身体一僵，下意识地站得更直了。
“高队长。”王谦的声音很平淡。
“到！”高翔几乎是吼出来的，一个标准的军礼敬上。
王谦点点头：“作为合作单位，总要有些交流。从今天起，你们小队，负责我校全体学生的体能训练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标准，就按你们‘海雕’特战队员的入队标准来。有问题吗？”
高翔猛地抬头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。让王牌飞行员，来给技校生当体能教练？
但他只迟疑了半秒，便再次大吼道：“没问题！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用昔日的对手给自己当陪练，这一手，让旁边的龙百川和几名军工专家都看得眼角直抽。
处理完高翔，王谦这才走向操场边缘。
那里，学校的财务处长老张，正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，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。
“王……王校长……”老张看到王谦走来，声音都在发颤。
王谦把那块价值连城的牌匾随手递给他，就像递过去一块普通的木板。
然后，他当着龙百川和所有人的面，问出了那个问题。
“老张，学校账户上，现在还剩多少钱？”
“啊？”老张愣了一下，连忙回答，“刚……刚查过，还剩……两百三十七万六千四百块……”
王谦点点头，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这片破败的操场和远处的旧教学楼，然后下达了一个让全场空气都凝固的命令。
“很好。”
“今天天黑之前，把这些钱，一分不剩，全部给我花光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老张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，他怀疑自己听错了，整个人差点跳起来。“全……全都花光？王校长，这……这可是我们学校最后的家底了啊！这……”
龙百川和身后的专家们也愣住了，他们本以为王谦会立刻开始讨论项目，没想到他的第一个命令，居然是这个。
王谦没有理会老张的惊呼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那眼神无波无澜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。
老张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，他被那眼神看得冷汗直流，过了好半天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颤抖的话：
“那……那该……怎么花啊？”
王谦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栋摇摇欲坠的教学楼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基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