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幻的岩浆在百米高的大楼上流淌，最终点燃了真实不虚的火焰，如同巨大的火炬般照亮夜空。
现实中，他不可能真把整座蜀都烧了，数百万人的罪业他背不起。
但如果只是点燃几座夜间无人的大厦，效果其实也不算差。
短短十分钟，蜀都的二十四头幽暗巨人被一扫而空，也多出了24栋熊熊燃烧宛如火炬的摩天大楼。
在黑暗褪去的瞬间，浩劫之门降临了。
在夜幕下，一圈无形的椭圆光幕自虚空中浮现，缓缓落在了蜀都市中心的天府广场。
邪恶大越野在天府广场降落，只不过这一次，赵潜没有进去的打算。
赵潜对严世嘱咐道：“你守在这里，不要让任何人进去。”
严世皱起眉头，察觉到异样道：“老大，那你呢？”
“我和某个人做了个交易，要帮它解脱。如果它没有骗我的话，蜀都应该不会死上太多人。”
赵潜淡淡道，闭眼睁眼之间。
他已经开启了数次模拟，前往了神之卵所说的地址，一连击杀了那个倒霉孩子五次。
每一次，这倒霉孩子都没活过两秒，浩劫之门也没有任何变化，就像是做了无用功一般。
但是赵潜知道，模拟器虽然能够模拟大部分未来，但是实际上就相当于是单机版的游戏。
涉及到王座、虚境之众声、次元之魇之类超规格存在，只有在现实中才会得到真实的反馈。
严世欲言又止，但最终叹了口气。
他知道老大有自己的秘密，他也是一样。
但总的来说，秘密之所以是秘密，必然是有不得不保密的理由。有时候信息即是污染，知晓就会遭到清算。
“老大，你别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
赵潜嗯了一声，推开车门走下车，靠在邪恶大越野的车边，从宝箱中开出的杂物中找出了香烟，久违的点上一根。
在漫长的等待之后，恐怖共鸣积蓄的负面情绪终于接近了阈值。
已然扩张至方圆五公里的暗能领域开始回缩，连带着领域内几乎要凝聚为实质的负面情绪也跟着一步步回缩。
他下意识地抬头，看向天空。
他看见了，在夜幕之外，那一片永恒回响着万千低语的虚幻之海。
那是无数色彩汇聚的光怪陆离之海，浑浊而又浩荡。
凡人的器官仅能感知到无穷无尽光怪陆离的色彩，而无法认知其中的信息。
仅仅是直视了不到短短一秒，赵潜的理智值便开始松动。
如果不是他现在等级已经到了LV47，恐怕顷刻间便会陷入疯狂。
赵潜深吸一口气，默默感受着心中就像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一般的愤怒和恐惧。
即便有了多次模拟，但是在现实中体会，他还是头一回，心中难免有些紧张。
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王座的存在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他肯定已经停下了暗能领域。
但是，现实已经没有给他逃避的时间了。
神之卵的下场也在警告他，他可能也会在某一天因为失控而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，甚至连自杀都得依靠别人。
赵潜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自己的意志开始缓缓抬高，向虚境飞去。
随着他越飞越高，身边渐渐刮起了一阵阵虚幻的狂风。
在虚境与现实的空间夹缝之间，在蔚蓝的星球与倒悬天际的大海之间。
横跨在虚境与现实之间的巨大龙卷渐渐形成，而他正在向那龙卷风的风眼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