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面风险很高。我建议找个理由回绝。”陆野的态度明确而坚决。
“不,”秦念否定了这个提议,“躲是下策。他们这次失败,只会用更隐蔽、更难以预料的方式卷土重来。不如将计就计, 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,演哪一出。
这也能为‘织网’锁定目标、厘清网络结构提供机会。”
“太危险了!”陆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“对方是专业的情报人员,手段层出不穷,万一……”
“所以需要你和‘织网’做好万全的准备。”
秦念打断他,语气沉稳而坚定,“我会全程配合,只进行安全的、表面的交流,绝不透露任何涉密信息,不食用任何未经确认安全的食物饮料。
我会佩戴紧急信号发射器。
你们需要在外围布下天罗地网,确保万无一失,并记录下所有接触人员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只能听到陆野沉重的呼吸声。
他知道秦念的决定是正确的,从行动角度,这是获取敌情的宝贵机会,但于私心,他极度不愿让她涉险。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最终,陆野沉声应下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我会亲自部署。
‘织网’会全程监控,确保你的绝对安全。一旦有任何异常,立刻终止行动。”
周末,一家装修雅致、客流适中的饭店包间。
秦念在陆野和数名伪装成食客、服务员、街头小贩的“织网”队员层层护卫下,准时赴约。
柳玉琴早已等候在包间里,她看起来四十多岁,穿着质地不错的套装,妆容精致,见到秦念立刻热情地迎上来,眼圈微红,拉着她的手不住打量。
“念念!都长这么大了,出落得真标致!像,真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……”她言语唏嘘,目光却在秦念脸上、身上飞快地扫过,带着审视和评估。
秦念扮演着一个对突然出现的亲戚有些无措、但碍于情面不得不应付的科研人员角色,回应得体但保持着距离。
“柳姨,您看起来也很精神。”
席间,柳玉琴极尽“长辈”的关怀,从秦念的生活起居问到工作情况,几次试图将话题引向她的研究领域和单位的具体情况,都被秦念用“都是些基础工作”、
“有保密规定不太方便说”等借口轻描淡写地挡回,转而询问起柳玉琴所谓的“新工作”和“老家”的旧事。
柳玉琴显然有备而来,对秦念母亲的一些往事说得头头是道,但在秦念看似无意、实则精准的几句关于某些细节的追问下,
她的回答偶尔会出现细微的迟疑或含糊,虽然迅速掩饰过去,却逃不过秦念敏锐的眼睛。
用餐中途,柳玉琴借口去洗手间,离开了一会儿。
秦念注意到,她走出包间时,与走廊里一个穿着笔挺西装、看似在等位的男人有过一个极其短暂、近乎无形的眼神交汇。
那个男人气质沉稳,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。
这一切,都被隐藏在角落的微型摄像头和远处负责监控的“织网”队员清晰地记录下来。
饭局在一种看似融洽、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。
柳玉琴未能从秦念这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,反而在秦念滴水不漏的应对和偶尔的反向试探下,显得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挫败。
返回研究所后,陆野立刻前来通报情况。
“那个西装男,代号‘经理’,是‘章鱼’组织负责线下协调和监控行动的一个中层头目,我们盯他有一段时间了。
这次会面,确认了柳玉琴是他直接操控的诱饵。”
陆野指着监控照片说,“‘织网’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布控,包括通讯监听。我们会看看,这次接触后,他们会和谁联系, 希望能钓出更大的鱼。”
秦念点点头,眼神锐利如刀:“想打亲情牌?
可惜,他们找错了人,也低估了我们对家园的守护之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