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念眼神专注,丝毫没有因为这诱人的香气而分心。她拿起一个小铝勺,舀了那指甲盖大小的凝固猪板油,放进另一个边缘有豁口的铁锅里。
猪油在锅底飞快地融化开来,“滋滋”作响,一股霸道浓烈的荤香猛地爆发开来,瞬间与那清甜的米香交织缠绕,融合成一种足以勾魂夺魄的极致香气!
油温恰到好处。她把沥干水分的青菜嫩叶和萝卜丝倒进锅里。
“滋啦——!”
热油与蔬菜接触的瞬间,爆发出令人愉悦的声响!翠绿的菜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油亮!空间出品的细盐被小心地撒入一小撮。一把旧得几乎卷边的铁铲在她手中翻飞,翠绿的菜叶和透亮的萝卜丝在热油中快速翻滚,色泽变得鲜亮诱人,香气愈发浓郁。
米香、油香、菜香!三股顶级香气在这间狭小破败的屋子里猛地爆发、融合、升腾!如同无形的巨浪,凶猛地穿透薄薄的木板门,钻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,肆无忌惮地向外扩散!
门外走廊。
王秀芬正和几个闻讯过来打听情况的军嫂低声说着什么,内容无非是秦念那吓人的伤和刘美丽后来的怂样。李桂兰在自家门口心不在焉地剥着豆子。赵小梅在自家窗边做着针线,时不时担忧地望向秦念家紧闭的房门。
突然!
“咦?啥味儿?这么香!” 李桂兰猛地抬起头,鼻子使劲吸溜着,手里的豆子掉了都浑然不觉。
王秀芬也停下了话头,疑惑地抽动鼻子:“是啊…这…这米香味儿?咋这么纯粹?这么香?”
“不对!还有猪油炝锅的味儿!天爷!真香!香得邪乎!” 另一个军嫂眼睛都直了,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。
“老天!这是炒菜?谁家这么舍得放油啊?这油香味儿,太正了!” 又有人惊叹出声,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那香味越来越浓,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,勾得人馋虫大动,嘴里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。这香味太纯粹,太高级了!跟他们平时吃的、带着土腥味的糙米、闻着有股哈喇味的棉籽油炒出来的菜,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!
所有人的目光,不约而同地、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,齐刷刷地钉在了那扇紧闭的、属于秦念家的破旧木门上!
门缝底下,一丝丝白色的蒸汽正袅袅逸出,缠绕着那勾魂摄魄的浓郁香气!
“是…是秦念家?!” 李桂兰的声音陡然拔高,变了调,手里的豆子“哗啦”一声撒了一地。
“不能吧?” 王秀芬也懵了,使劲揉揉眼睛,“她家…昨天还听说锅都揭不开,连根火柴棒都没了…孩子饿得偷哭…”
“可这香味儿…就是从她屋里飘出来的啊!千真万确!” 赵小梅忍不住趴到窗台上,小脸上全是惊奇和兴奋,“秦念姐…她在做饭?做得这么香?”
震惊、疑惑、难以置信、还有被那极致香气勾起的、无法抑制的渴望,在军嫂们脸上交织。她们像被施了定身法,傻站在走廊里,使劲吸着鼻子,眼神复杂地盯着那扇门,仿佛想用目光穿透它,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屋内,米饭的“咕嘟”声变得绵密有力。秦念将炉门关小了些,转为小火焖饭。铁锅里的清炒青菜萝卜丝也恰到好处,翠绿的菜叶油润光亮,透亮的萝卜丝软硬适中,散发着被热油逼出的鲜甜滋味。她熄灭了炒菜的火。
将炒好的菜盛在一个掉了不少瓷的白底蓝花搪瓷碗里。揭开铝锅盖,更加浓郁的米香混合着蒸汽扑面而来!锅里的米饭粒粒分明,饱满q弹,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