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舌战震朝堂,三驳群僚气自扬。
更斥腐儒揭伪善,一身孤胆护朝纲。
“臣等恳请陛下秉公处置锦衣判官江云帆,还天下文人一个公道!”
金銮殿内,文官们齐刷刷跪了一片,为首的孙仲尼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龙椅上的皇帝。
皇帝终是按捺不住,猛地一拍龙案,沉声道:“宣,锦衣判官江云帆上殿!”
宫门之外,江云帆早已身着大红飞鱼服等候。得司礼监太监引路,他缓步踏入这天朝权力的核心之地,趋行至殿中,屈膝叩拜,朗声道:“臣,锦衣判官江云帆,叩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原来江卿便是百姓称颂的‘玉面判官’,也是为朝廷屡破奇案的锦衣判官!”皇帝脸上露出几分赞赏,抬手道:“爱卿快快平身!”
“臣谢主隆恩!”江云帆撩袍起身,微微躬身立于一旁,神色平静无波。
孙仲尼见皇帝对江云帆颇有好感,眉头紧锁,上前一步厉声喝问:“大胆江云帆!昔日文庙前你当众辱我,今日敢在殿前与我对质吗?”
江云帆仿佛未闻,依旧垂眸望地,不为所动。
皇帝见状开口:“江卿,如今满朝文官联名弹劾你,细数你诸多罪状,你可愿与他们当庭辩论?”
江云帆抬眸,语气不卑不亢:“臣素来行事低调,恪守分寸,从不敢越矩妄为,更无违背律法之举!”
“好!今日便准你在殿上自辩,功过是非,朕与百官一同为你评定!”皇帝话音刚落,江云帆侧身转向文官队列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眼神里的藐视之意毫不掩饰。
文官们顿时炸了锅,队伍前列一人手持象牙笏板走出,沉声道:“臣要弹劾锦衣判官身份不正、品秩不明,更要弹劾锦衣卫用人独断,不合朝廷法度!”
江云帆瞥了他一眼,淡淡问道:“不知这位大人是?”
那人挺了挺腰杆,傲然应答:“本官乃吏部尚书蔡眀!”
“哦?原来是前右侍郎蔡大人,曾是郭尚书的第二副手。”江云帆故作恍然,随即话锋一转,面露疑惑,“只是在下不解,按朝廷惯例,尚书之位理应由左副侍郎接任,怎么会是蔡大人您呢?”
“你……休要胡言!本尚书的升迁,是由内阁牵头、经廷推选定,最终由陛下钦点的!”蔡眀脸色涨得通红,显然被戳中了痛处——按威望本应左侍郎接任,可他靠着远房叔父郭达的余威,多方运作才坐上这尚书之位。
江云帆不再纠缠此事,上前一步追问:“姑且不论您这尚书之位是否光明正大,您说锦衣卫用人独断,那我倒要问,锦衣卫究竟是什么机构?”
蔡眀被他的气势震慑,虽身居高位,却也下意识低头,支支吾吾答道:“这……锦衣卫是皇帝亲军,独立于六部之外……”
“那它的权力与职责又是什么?”江云帆步步紧逼。
蔡眀呼吸一滞,不得不如实回答:“锦衣卫典诏狱、察百官、牧江湖,享有专制独断之权。”
“既然锦衣卫有专制独断之权,那锦衣卫的人事任命,还需经你吏部插手吗?”江云帆反问。
蔡眀脸色惨白,仍强撑着辩解:“可……最终任命还需陛下……”
“禀陛下!臣有话要说。”锦衣卫指挥使苟荀突然出列,“当初陛下命臣组建锦衣卫时,臣便提议设副指挥二人,陛下应当还记得此事!”
皇帝点头:“确有此事。”
蔡眀咽了咽口水,艰难开口:“可……锦衣判官并非副指挥啊。”
苟荀冷笑一声:“这判官职同副指挥,有何不可?”
蔡眀彻底低下头,再无言语。第一场交锋,文官惨败,殿内顿时一阵骚动。
紧接着,兵部尚书吕兵侯走出队列,高声道:“臣要告锦衣判官江云帆肆意调动朝廷军队,将军队视作私用,恳请陛下治他的罪!”
皇帝望向江云帆:“江卿,此事你作何解释?”
“臣调动军队,皆是为了天下安宁,何罪之有?”江云帆坦然应答。
吕兵侯立刻反驳:“你可知调动军队需陛下亲下圣旨、赐兵符,再由兵部出具敕书,将领持符方可调动!”
“禀陛下,吕尚书所言不假,但凡事皆有特例。”统领五军都督府的大将军李如风出列,“凡遇危急战事或危及天下安宁之事,武官有权临时应变。且锦衣卫本就有专制独断之权,江判官调动军队并不算越制。”
吕兵侯冷笑:“调兵平叛我无话可说,可你调动三地驻军介入长江盟与金沙帮之争,又作何解释?传言你与蛮神教的王小虎私交甚笃,在两派之争中明显偏袒,这难道不是私调军队谋私?”
此话一出,朝堂之上议论纷纷,连原本想为江云帆出头的李如风也不敢再言语——私调军队与勾结蛮神教,皆是朝廷大忌。
龙椅上的皇帝脸色不变,不过却紧盯着江云帆,等候他的解释。
江云帆却依旧面无波澜:“锦衣卫有典诏狱、察百官、牧江湖之责,‘牧江湖’便是监管江湖势力。长江盟与金沙帮皆是江湖门派,本就该受朝廷监督。若任由他们开战,必定血流成河、死伤无数,这难道不是危及天下安宁?臣在调停时不偏不倚,已对两派首领分别定罪,何来偏袒一说?至于我与王小虎的私交,臣本就有江湖身份,他入蛮神教是后来之事,这又有何不妥?”
吕兵侯一时语塞,思索片刻后终于找到破绽:“江大人此言差矣!朝廷与江湖早有约定——‘江湖事江湖了,朝廷不得干涉江湖之事’,你插手两派之争,本就不合约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