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妹子客气,举手之劳罢了!”阎王口中客气,但脸上得意之色却是毫不掩饰,甚至还挑衅的望向焚天。
焚天脸色微变,心中有气,却是不敢发作。
“甚好!”阴护法而对于阎王与焚天的勾心斗角他像是视而不见,手下互相制衡,这是掌权者的御下手段罢了。他咳嗽一声,道:“阎王与蓝门主暂且退下,焚天留下!”
阎王与蓝月退了下去。阴护法看着二人离开,道:“对阎王的监视如何,可发现异常?”
“未见异常!”焚天摇头,道:“这些天他与蓝月一起,对苗疆的黑道、邪道帮派施压,手段可谓之凶残。”
阴护法脸上露出满意,道:“这阎王倒是个可用之才。”
焚天急道:“护法大人,阎王小人反复无常、且贪得无厌,不可轻信!”
阴护法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,道:“不怕他贪,有弱点便好!如今江湖暗流不止,正是我等谋事的好时机!是人才的便要留下来!”
焚天虽然不爽,但不好再说什么,遂告退而去。
一纸江湖令,搅动风云变!三月未至,武林已起惊涛。
正气门三处分舵遭血洗,南宫家镖银被劫人畜不留,恒山派山门惊现血色战帖。七大门派接连受创,看似杀招频出,实则皆是投石问路——嵩山封禅之战迫在眉睫,谁肯在此时耗损真元?
唐门,同样是下七门中的门派,这些日子一如深游潭之水般平静。但,不管多何平静的水面,总会有被打破的一天!
唐门风雨殿中烛火摇曳,三十六盏青铜灯映着满堂肃容。
上首两把紫檀交椅,门主唐笑笑、副门主唐老幺分列左右。之下两列交椅上,除却唐氏嫡系长老,更有七位外姓管事站立队尾。所谓外姓管事,说白了就是唐门的上门女婿,这些赘婿虽入不得宗祠,但不乏有能力者,掌管着唐门外层暗器、毒药生意。
“各位,近日来三绝门动作频频,据探所知,他们吞并了滇、贵两地不少门派,并隐有向本门进逼之态,各位有何应看法?”唐门门主唐笑笑目光如炬,从在场之人脸上掠过。
堂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,唐门的高层及外姓管事们纷纷议论起来,气氛显得有些紧张。
或许是有意缓解气氛,唐老幺笑言道:“大家也无须过于担心,唐门成立数百年,期间多次遭逢劫难,却依然屹立不倒!为何?便是依凭唐家堡的三重防御,屡次将强敌拒之门外!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!”一名管事突然踏前半步,他面色深沉,言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:“门主,非是我长他人志气,此次与以往不同,三绝门显然准备已久,且在封禅之战之前进犯,显然做好了充足准备,我等需小心应付为妙!”
“查管事言之有理!”唐笑笑颌首,道:“各位皆是本门的肱骨之臣,有何应对之策不妨直言!”
众人纷纷提出自己观点,有说固守唐家便可,敌人久攻不下自然退去;有说不如主动进攻,打他个措手不及;更有说不如派人抄了三绝门大本营。
众说纷纭,唐笑笑与唐老幺两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之色,显然对众人意见并不满意。
“我有一计,不知是否可行!”那位查管事显然是知道两位门主心里所想,沉吟道:“本门防御固然固若金汤,但三绝门如今实力大涨已远胜本门,若是他们围而不打,或是放缓进攻的节奏,耽误了封禅之战,这后果也不是本门所能承受,还不如将外层防御打开缺口,将敌人放进来,再将缺口堵上,关起门打狗……”
“此计妙啊!”
听完查管事的计策,当即有人拍案叫绝,不过亦有人担忧。
“此计是妙,不过却有风险,若是不能快速解决敌人,只怕引狼入室……”
最后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两位门主身上,二人又交换了一个眼色,唐老幺道:“此计可行,但兹事体大,还需从长计议,你等先行回去。”
众人遂告退而去。
唐老幺望着查管事的背影,道:“想不到这妹夫倒有些胆气。”
原来那查管事名叫查文忠,乃是他族妹的夫婿,帮着门中打理暗器坊的生意,的确有些能力,便被提为了内门管事。
唐笑笑道:“可惜终究是外姓之人……”
……
离嵩山封禅之战愈近,唐家堡内肃杀之气愈浓。
唐家堡,庞博大气,气象森然,由三部分组成。外郭一百零八座青灰院落看似散乱,实则暗藏先天八卦玄机。飞檐翘角间匿着箭楼,青瓦缝隙里弹出三棱透甲弩,每扇雕花木窗后藏着三十六连珠弩。昔年十二连环坞夜袭,甫入外院便成箭垛,半柱香折了百余名悍匪。
二重玄青城墙高仅丈二,墙垛密布倒齿钢钉,令人望之生畏。条石缝隙暗藏十丈射程的夺魂钉,墙头七尺床弩架着婴孩臂粗的寒铁矢。二十年前万妖洞主率众来犯,正是被这追魂弩当胸炸开海碗大洞。
城堡之中三十六座院落,如同三十六座堡垒,以天罡之势拱卫当中的风雨殿。风雨殿四周步步杀机,包含的机关杀阵非唐门核心之人不得而知,外人只可凭传说来臆测其中的厉害之处。曾有唐门长老酒后失言,说这殿里连月光都淬着唐门秘毒。
三百年来数十次强敌叩关,未有一人能踏过第二重城墙。而今三绝门血旗猎猎,竟要破这铁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