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谷夜战暗云遮,机关巧布震敌邪。
地族战歌惊天地,号角声起生死决。
赫天鸣匆匆交待几句后,便朝着地村方向疾步而去。
地村坐落在一片山坳之中,远远望去,石砌的寨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,各式石筑建筑错落有致,古朴而神秘。
寨子中央,一间石室透出昏黄的烛光。赫天鸣推门而入,石室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。
地族族长赫阳蜷缩在石椅上,烛火摇曳,将他沧桑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,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。
“赫阳叔。”赫天鸣恭敬地唤道。
赫阳指了指身旁的石椅,示意他坐下。待赫天鸣落座后,赫阳开口问道:“天鸣,方才那帮人与你有仇?”
赫天鸣脸上瞬间浮现出悲愤之色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他们乃是四海商行之人,与我有生意往来。我好心招待,不想那姓王的小子竟禽兽不如,趁酒意欺辱我的小妾,事后还将她掳走,此仇不共戴天!”
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,双拳紧握,仿佛要将对方碎尸万段。
赫阳却面露疑色,皱眉道:“方才我明明听他说什么无辜女子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赫天鸣神色略显不自然,低下了头,再抬头时神色已恢复平静,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:“其实,那小妾是我强娶而来。不过我可是给了她娘家丰厚的聘礼,也算不得亏待了她。”
“唉。”赫阳重重地叹息一声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天鸣啊,我族虽不为世人所容,但也绝不能做出有违天理之事!”
赫天鸣脸上“羞愧”之色更甚,连忙点头:“天鸣受教。”
赫阳继续说道:“那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?所谓冤有头债有主,不如只拿祸首问罪,何必造成不必要的杀孽!”
“事关男人脸面,主犯当然要处置。至于其他人……”赫天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,“他们无端靠近地村,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窥探我族之秘,倒不如永绝后患!”
赫阳听闻,不再相劝,沉思片刻后问道:“可需我出手相助?”
赫天鸣脸色微微一变,连忙摆手:“不可!若是暴露了身份,恐怕会酿出大祸!”
这次轮到赫阳脸色剧变,他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。他又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还是你想得周到,这些年多亏了你,才保得我族能够繁衍生息!”
“族长客气了,作为我族弟子,不敢忘记祖先的遗训。”赫天鸣起身恭敬一拜,脸上满是虔诚之色。然而,在低头的瞬间,他的眼神却变得冷漠而阴鸷。
此时,蛇谷中的众人对此全然不知。在潘老大的指挥下,众人紧张地布置着机关陷阱。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机关终于布置完毕。众人疲惫不堪,却不敢合眼,他们知道,一场恶战即将来临。
蛇谷之外,赫天鸣满脸怒容,将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狠狠甩到胞弟赫天乐脸上,怒喝道:“收集这么久,才得这么一丁点,你是干什么吃的?”
赫天乐苦着一张脸,无奈地说道:“也不知怎的,城里镇里的药铺,雄黄这些驱蛇之物严重缺货。这么一袋,还是我跑遍了十里八乡才收集到的。”
“蛇谷之内毒蛇遍布,若是没有雄黄压制……不对……他们怎么不惧怕毒蛇?雄黄?难不成真被我说中,他们是为地族而来?”赫天鸣眯起眼睛,神色变幻不定,越想越心惊。最后,他狠狠一跺脚,咬牙切齿道:“这帮人不可留,给我强攻!”
蛇谷之内。
“他们开始进攻了。”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小虎突然睁开眼睛,目光如鹰隼般冷峻,死死盯着山谷入口处。
“冲啊!”
谷口处喊声震天,霸陵帮众人狂呼着,拼了命地往前冲,谁都不想被满地的毒蛇缠上,那意味着死亡。
然而,谷中的毒蛇实在太多了,防不胜防。这些毒蛇不仅会爬行,还能高高跃起,细长的身躯一缩一蹦,便能跃到人的身上。时不时有蛇从道旁的岩石缝中窜出,或是从树上掉落,不少霸陵帮众还没冲到商队前,便被毒蛇咬伤,发出痛苦的惨叫。
在一片低矮的小树林中,商队众人迅速摆开防御阵型。王小虎、潘老大领着二十余人站在阵前,严阵以待,身后则是数名弓箭手,搭箭拉弦,蓄势待发。
眼看着霸陵帮众人越来越近,潘老大一声令下:“放箭!”顿时,利箭破空,“嗖嗖……”声不绝于耳。
对面不断有人中箭倒下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几轮齐射过后,霸陵帮众人冲到了阵前。但商队众人并不慌张,毕竟还有潘老大精心布置的机关作为防御。
尤其是王小虎,布置机关时他全程参与,可当他亲眼看到一棵树木的树枝竟然舞动起来,抡起枝干揍人时,惊得目瞪口呆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回过神来,满脸佩服地对一旁的潘老大说道:“老哥,佩服佩服,如此手段当真是不让公输啊!”
潘老大佯装生气,瞪了他一眼:“你这什么话,老潘我正宗公输传人!”
王小虎更加惊讶,疑惑地说道:“传言公输家的技艺不传外人。”
潘老大哈哈大笑起来:“老潘我复姓公输,公输潘!”
得知眼前这位押货的竟是公输家传人,王小虎一时语塞,心中满是诧异,只能对着他竖起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