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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望虞之战(1 / 2)

地狱掀波燃旧恨,黄泉引浪卷新潮。

楼头血溅千锋冷,幕后棋翻一局消。

借骨还魂惊鬼魅,裁云裂月斩龙蛟。

剑指迷云终破晓,江湖自此少风飙。

江湖暗流涌动,各门各派还在暗中憋气,为接下来的门派大混战作准备,不过接下来一件事,惊掉所有人的下巴,本已跳出风暴中心的地狱忽然对江湖排名第二的黄泉出手,攻入一处堂口,黄泉毫无防备,损失惨重。

此消息一出,江湖哗然!

这什么情况?各派傻眼了,杀手内斗?有意思,那可得要参观参观!于是乎将手中的利剑插回鞘中。

黄泉能成为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,其实力虽然比不上地狱,但也相差不远,当然不会甘心受人欺凌,隔日便挑了地狱的一处堂口,算是折回一局。

做为杀手界老大老二,本来两家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,但也不至于摆在台面上,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,也就不用藏着掖着,各对召集人手,准备来一场大决战。

不过此时却有人出来做和事佬,那是杀手界的一位老前辈,据说是数十年前的杀手之王杀生剑路阿生,相约二人于望虞茶楼饮早茶。

“杀生剑”路阿生,早已是江湖传说中的人物,退隐多年,踪迹渺然。地狱的二鬼王“无锋剑”杜锋、黄泉的二档头“探魂爪”轩辕战,对此人的身份皆心存疑虑。然而,本着杀手界那点微乎其微的“尊老”传统,加之对方名头太大,二人最终还是压下了满腔怒火,同意赴约。

望虞茶楼,位于播州乌江之边,景致优美,乃是文人雅士、江湖豪客的饮茶圣地,平日里都是客满为患,但今日却是冷冷清清,偌大的三层茶楼,只有二楼临江的包厢中坐着三人。

茶楼周边的街道亦空无一人,早在会面之前地狱、黄泉已向官府报备说要在此了决江湖恩怨,而官府对于江湖门派争斗向来不乐意插手,只要不伤无辜百姓,管你打生打死。

杀手尊崇黑暗,行事诡秘,装束亦以玄黑为尊。

东首主位,坐着那位传说中的“路阿生”。他须发俱白,弯腰驼背,满脸的皱纹带着白斑,无一不散发出迟暮将死的气息,但他混浊的眼神深处隐而不发的精光却给人心悸的感觉。

南北对坐二人,南边的乃是地狱的二鬼王无锋剑杜锋,北边的是黄泉二档头探魂爪轩辕战,二人皆是脸色脸色阴霾,杀气冲天的怒视对方,浓重的火药味笼罩着整座茶楼。

“两位贤侄,远道而来,辛苦了。且饮此杯,平心静气。”路阿生声音沙哑低沉,如同砂纸摩擦,他颤巍巍地端起面前的白瓷茶盏,朝二人示意。杯中并非名茶,而是淡黄色的菊花,浮浮沉沉。“菊花清肝,明目,去火……最是适合当下。”

他这一句话如同一泼凉水浇在燃烧的柴堆上,火焰顿时熄灭了几分,轩辕战首先消去杀气,道:“路老乃是我杀道中的前辈高人,这一杯当由我等晚辈敬您老!”说着举起茶杯与之一碰,杯口压得低低,他这一番作派放低了姿态,给足了路不归面子。

老杀手路阿生脸上露出一丝受用的神情,正欲举杯啜饮,却见一旁的杜锋依旧端坐不动,面色冷漠,对眼前的茶盏视若无睹。

“杜贤侄,”路阿生缓缓放下茶盏,浑浊的目光转向杜锋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“可是这粗茶难入法眼?亦或是……觉得老朽这张老脸,不值一杯薄茶?”

“并非晚辈不给面子,前辈威名享誉江湖数十载,乃是我杀手界之楷模,只不过前辈隐退多年,世人少有人知前辈的真面目,别怪晚辈多疑,我是怕有人冒了前辈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,损了前辈的名声!”杜锋双手交叉胸前,语气冰冷,言下之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
轩辕战却是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,出言讥讽道:“哼!杜老鬼,我看你是多余起疑,你我是何等身份,有谁会冒充神憎鬼厌的杀手?”

杜锋眼中寒光一闪,正欲反唇相讥,忽觉面前一道微风拂过。

这风,轻柔得如同情人口中呼出的爱意,连他额前垂落的发丝都未曾拂动分毫。然而,就在这缕微风掠过的刹那——

“嗡……”

几只原本在桌面上方嗡嗡飞舞的绿头苍蝇,飞行轨迹骤然一滞!紧接着,在杜锋与轩辕战惊骇的目光注视下,那几只苍蝇竟毫无征兆地、齐刷刷地从身体正中一分为二!断裂处光滑如镜!分成两半的虫尸,带着仍在徒劳扇动的残翅,无力地坠落桌面!

死寂!

整个雅间陷入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!

杜锋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!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!一剑斩杀几只苍蝇,对他这等高手而言易如反掌。难就难在,出剑之后数息,目标才骤然分裂!这需要对剑速、力道、时机掌控到何等入微、何等匪夷所思的境界?!

“杀生剑出,无血不归鞘……晚辈……有眼无珠!失敬!”杜锋脸色变幻数次,最终深吸一口气,双手捧起一直未碰的茶盏,对着路阿生深深一躬,杯口压得比轩辕战更低,“晚辈杜锋,敬前辈!”

路阿生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,与杜锋对饮一杯,放下茶盏,呵呵笑道:“这就对了嘛。杜贤侄、轩辕贤侄,大家同走杀道,刀头舔血,本就不易。有何深仇大恨,不能坐下来,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呢?”

“哼!”轩辕战重重地将茶盏顿在桌上,茶水四溅,怒视杜锋,“谈?有何好谈?杜老鬼!你地狱与那些名门正派的恩怨,为何要迁怒于我黄泉?平白无故袭我堂口,杀我兄弟!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,休想善了!”

“我迁怒于你?”杜锋冷笑一声,眼中寒光更盛,“轩辕战!你做了什么,自己心知肚明!何必在此惺惺作态!”

“他娘的!打什么哑谜!”轩辕战猛地一拍桌子,霍然站起,一双筋肉虬结的大手紧握成拳,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,周身杀气狂涌,“当着路老前辈的面,你有屁快放!老子行事光明磊落,顶天立地!休要血口喷人!”

“光明磊落?”杜锋也豁然起身,脸上充满了嘲弄与愤怒,“好!既然你要‘光明磊落’,那我便直说了!我倒要问问你!我地狱内部那份绝密的‘刺杀名录’,是如何泄露出去的?!又是谁,将你们黄泉自己做的脏活,一股脑儿全栽赃到我地狱头上?!引得天下人群起而攻之!轩辕战!你敢说此事与你黄泉无关?!”

“放你娘的狗臭屁!”轩辕战气得脸色由红转紫,如同猪肝,额头青筋暴跳如蚯蚓,“老子轩辕战虽是个收钱索命的杀手,但行事自有规矩,敢作敢当!不是老子做的事,打死不能承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