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大人如此爽快,那么……”江云帆微微一笑,对独孤书与小倩道:“两位有没有兴趣做一回判官啊?”
两人少年心性,均说有趣。
县衙,大堂之上,江云帆当中坐,独孤书、小倩分列左右,底下站着那位迷迷糊糊的知县大人、师爷,以及三班衙役。
“咳咳。”独孤书扯着戏嗓唱道:“升堂……”
衙役水火棍敲着地面,齐喊“威武”。
知县心里是忐忑不安,心道是不是要审判自己。
江云帆喊:“带犯人!”
知府:“啊?哪个犯人?”
江云帆:“牢里的犯人,每一个!”
此时天已经大亮,县衙大门敞开,街上行人渐多,不知谁扯了一嗓子“衙门审犯人啦,大家快去看啊……”
我天朝从古至今都不缺好事之人,所以闻者都一窝蜂涌向衙门,衙门大堂前是挤满了人。
不一会,大牢里的所有的犯人全被赶到大堂上,男的女的老的幼的伤的残的,还有只剩半口气的,一个个糊里糊涂,不知这是闹哪一出。
江云帆案上摆着人犯名册
“人犯王小二、王李氏,上前来。”
一男一女跪在堂前。
“这二人犯的何罪?”
“禀大人,这二人乃是叔嫂,犯的通奸之罪。”师爷一旁禀报。
王小二长得斯斯文文、瘦瘦弱弱,一看就是读书人,王李氏容颜清秀,只是显得几分憔悴,看这两人的样子着实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,不过自古以来“情”之一字最是难道清,想当初金刀王五就栽在了上面。
“那依律该如何判处?”
“依律该……浸猪笼。”
江云帆知师爷所言不假,不过心里实在不忍,看了左右的独孤书、小倩一眼,看两人的表情却是与他一样。
“大人,开恩啊。”
正当几人无措之时,底下有人说话了,是一位杵着拐棍的老汉,排开众人,跪于堂前。
“老丈请起,您是何人?是否有何隐情可讲?”
老汉指着王小二道:“我是王小二的父亲,其实事情原委是这样的……”
王老汉一家四口,老伴常年卧病在床,家中两子,大儿子王老大在城中张员外家做长工,小儿王小二念过几年书,以卖书画为生,除了老母卧病在床,一家子过得算是平平淡淡。去年王老大娶妻李四姐,不想王老大在新婚前日为张员外干活之时从高处跌落一命呜呼,留下虽有婚约却未拜堂未过门的妻子,李四姐倒是孝顺,直接上门来照顾二老是尽心尽力,不过和家中小叔相处中慢慢生了情愫,最后被人一纸诉状递到了衙门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江云帆听后更是同情,说道:“既然李四姐与王老大未曾拜堂,那么李四姐与王小二也算不上通奸一说。”
“大人,我虽是对……大嫂心有爱慕,但却是发于情止于礼,绝没有做出逾越之事。”此时,王小二开口言道,脸上虽有羞意,一番话却是光明磊落、掷地有声。
“大人,此言差矣,既有一纸婚约,无论拜堂与否,都视为合法,既有奸情,就应该受到惩处。”
围观之人中有人说话了,是一位员外打扮的胖子,满脸麻子,眼睛一大一小,说话仰着头,着实令人讨厌。
江云帆正是有气没处出,看到此人一副欠揍的样子,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又是谁?”
胖子员外不知自己碰了钉子,还是一副讨厌的表情,道:“我就是告发他俩奸情的好心人。”
“张员外,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,我儿老大在你家去世,他尸骨未寒,你却三番五次纠缠四姐,被几次斥责,还要怀恨在心,做人不地道啊。”王老汉手中拐棍敲地,狠狠地说道。
“我说王老头,你家儿子跌死又不是我推的,再说我不是赔你钱了吗?至于我告发他俩,本员外是心存正义。”张员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。
王老汉道:“上回你爬墙想偷看四姐洗澡,老汉我抡了你两棍,你这是怀恨在心。”
张员外:“我说老头,我爬墙又未曾看到什么,你就对我动手,我不曾要你赔汤药费算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