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林滂沱雨未休,小虎怒目刀光稠。
巨刀劈雨斩敌仇,血溅青衫骨未收。
蓝衣胆裂魂先散,白衣扇影困孤舟。
牧渔铁浆破重围,江湖路远种恩仇。
在一片密林深处的一处山洞,洞外滂沱大雨,洞中生着火堆,四人围火而坐。烧火的柴枝不干不湿的,整个山洞弥漫着浓烟,直熏得几人肺都要咳出来了。
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用衣袖擦着眼泪,道:“小虎,去哪找的湿水柴?不被砍死倒快要被烟熏死了。”
“二哥,就知足吧,好不容易下这么一场大雨,才有机会吃上一口热食。”
一个壮如虎的年轻汉子,身旁放着一把如门板似的大刀,双眼流着泪,对着烟火翻滚着手中木棍,木棍上串着一只烤得黑黑的野兔。
壮汉撕下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尝了尝,接着将兔肉掰成四块,丢给了几人。
四人拿起半生不熟带着血水,且有一股烟熏的苦味的兔肉,不过没有一个嫌弃,狼吞虎咽起来。
四人正是长江盟之人,壮汉正是王小虎,中年人是长江盟主李牧渔的亲弟李牧羊,另外两人亦是盟中的一流高手。
十几天前,王小虎和江云帆分别后,长江盟派出众多好手去围堵那伙神秘人,无奈神秘人战力实在是奇高,就在长江盟的地头上突围而去。
最后王小虎领着二十多人一路追击,数次的遭遇战,拼掉了将近半数人,好在有李牧羊这个和白衣文士同一级数的高手,拖住了文士,才不至于全军覆没,不过这伙神秘人亦不好过,四使中的黄、红两使被干掉了,黑衣人剩下四人,连抬轿的人都没有,剩余几人围着飞飞逃入这片密林中。
进入这片密林中不久,一下子涌出几十人,将长江盟众人杀得片甲不留,只剩下四人,已经被撵了三天了,几人又饿又累,幸好得遇一场大雨,才得喘上一口气。
王小虎吐掉嘴里带着血水的骨头,眼前又出现飞飞哭得撕心裂肺向他挥手的情形,心都要碎了,不过一想到二十多兄弟为此身亡,心里不是滋味,他擦了一把泪,道:“二哥,真是对不住了,我……”
李牧羊拍拍他,止住他的话语,道:“先不说你与大哥的交情,单说我盟规就有‘忠义’这一条,盟中任何一位弟兄有难,其他人需拼尽全力去相救,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,再说……这些杂碎杀我二十余兄弟,已不再是你个人之事。”
王小虎擦干净眼角的泪水,还想再说话。
李牧羊站起来,道:“好了,此事过后再提,雨小了,该走了。”
王小虎扛好巨刀,与几人掠进雨中,向密林之外逃去。
连下了一个多时辰的大雨,林中湿漉漉一片,四人极速奔动,踏着水洼,割动着枝叶,发出的声响不小,幸好有雨声的掩护,不然惊起的林鸟直接就暴露方位了。
“快,还有两三里,离开林子就安全了。”
王小虎低喊一声,四人身形暴涨,只要能出到林外,不远处就是一条大河,届时往河里一跳,就鱼归大海了。
“几位朋友,如此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似乎不太好吧!”
眼看就要逃出密林,前路涌出十数人,挡住了几人去路,领头的正是白衣文士。
王小虎对他是恨之入骨,咬牙道:“你屠我家人、弟兄的血海深仇,今日一并了结吧!”
白衣文士盯着王小虎,生态不怒自威,道:“私学我教蛮王诀,按教规当处以凌迟,不过看少主叫你一声哥的份上,只要你入我教,我可以保你无恙。”
王小虎手腕翻转,双手握住巨刀刀柄,遥指白衣文士,道:“废话忒多,拿命来。”
王小虎抡起大刀往前冲,李牧羊抢先一步,手中一根镔铁棍对上白衣文士的逍遥扇,对方战力恐怖,也只有自己能和他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