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站起身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身体前倾，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，扫过每一个下属的脸。
“你们他妈的到底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？！”
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颤抖：
“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这意味着他拥有了战略级别的威慑力量！我们之前所有的行动计划——渗透、暗杀、甚至有限度的军事打击——
在他这种不计后果的疯子面前，都可能引发我们无法承受的后果！
他能把核弹扔到公海，谁敢保证他不敢扔到洛杉矶？扔到华盛顿？！
让它在我们国家的核心地带‘砰’地一声开花？！谁来保证？！”
办公室里一片死寂，落针可闻。
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微弱的嗡鸣。
每个人都低垂着头，不敢迎接局长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。
他们心里都清楚，詹金斯的话绝非危言耸听。
一个不受任何现有国际规则、政治逻辑甚至基本理性约束的对手，一个手握终极武器的非国家行为体，是所有现代情报机构和主权国家最深层、最不愿面对的噩梦。
詹金斯喘着粗气，胸口依然剧烈起伏，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需要做出决策，一个让他感到无比屈辱，却又不得不做的决策。
“立刻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，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，“立刻以我的最高权限，
下达指令：暂停，我是说，无限期暂停所有针对林锋本人及其UEIF核心指挥层的‘直接’物理清除行动！
没有我的亲自、直接、且经过二次验证的授权，任何人，任何部门，不得以任何形式再对他进行可能引发直接军事冲突或……核报复的挑衅！听明白了吗？！”
“是，局长。”
行动处处长米勒低声应道，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。
“那……局长，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？任由他逍遥法外，甚至可能继续壮大？”
米勒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，语气中带着特工本能的反抗。
“算了？”
詹金斯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、近乎残忍的笑容，
“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！硬的暂时不行，就来软的！明的暗的，政治、经济、外交、舆论，所有能动用的手段，全部给我动起来！
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，在国际上把他塑造成一个极端危险的、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恐怖分子头目！
向所有盟友，向联合国，向每一个能听得懂人话的国家施压，我要让他在全球范围内彻底孤立！
同时，动用我们在墨西哥政府内部的所有资源，施加最大压力，逼迫他们自己动手，宣布UEIF为非法组织，切断林锋在本国的官方支持渠道，让他彻底孤立！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转向科技处处长艾琳娜·肖。
“艾琳娜，你的部门任务最重。动用我们所有的技术侦察手段——卫星、网络监听、信号情报、一切——24小时不间断地盯着他，分析他的一举一动，分析他每一个下属，分析UEIF的每一个动向。
我要知道他力量的来源！那该死的、超越我们的核技术是从哪里来的？
他的资金链除了黑我们的钱，还有哪些？他的组织架构弱点在哪里？
他个人有没有什么嗜好、弱点或者情感羁绊？我就不信，他真的能毫无破绽！”
命令被一条条下达，cIA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，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、恐慌后，以前所未有的态度开始运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