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转!”凌曜的声音在狂奔中依旧冷静,他凭着记忆精准指挥,“前面第三扇门,门楣上画着断裂的提琴!”
那是他们前一天探查时发现的标记,一扇从未被打开过的门,像个隐藏的安全屋。
叶燃顺着凌曜的指引,一眼瞥见那扇门,猛地扑过去,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沉重的木门!两人像两道影子般冲了进去,又瞬间反身关门,死死抵住门板!
“砰!”
下一秒,无数只手拍在门板上,指甲刮擦木门的尖锐噪音“吱吱呀呀”地响起,还夹杂着压抑的嘶吼,门板剧烈震动,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碎。但好在,门暂时挡住了外面的“东西”。
暂时安全了。
两人背靠着门板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汗珠顺着额角滑落,砸在地板上。叶燃缓过劲,看向凌曜,扯出个惯有的、带着后怕又有点得意的笑:“怎么样,曜哥?刚才那下反应,够快吧?”
凌曜却没接他的话,甚至没看他的脸。他的脸色在屋内微弱的光线下异常苍白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目光像被钉住般,死死盯着叶燃的右手手臂。
叶燃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—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他小臂的外套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,破口下的皮肤表面,竟浮现出数道细细的、墨黑色的线。那些线弯弯曲曲,像极了乐谱上的五线谱,不仅微微凸起,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缓慢地蠕动着!
更可怕的是,一股冰冷的麻痹感正顺着那些黑线,一点点往他的肩膀蔓延,所到之处,皮肤变得僵硬,连手指都开始有点不听使唤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时候?”叶燃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他想抬手去摸,却发现手臂重得像灌了铅。
凌曜缓缓抬起头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,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他一字一顿地说:
“是那个碎掉的灯罩。规则五的惩罚……不是来自那些员工。”
“它直接来自这座歌剧院本身。”
凌曜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锤子般砸在叶燃心上:
“而我们明晚的最终演出,你的部分——需要用小提琴演奏。”
叶燃看着自己那只正在被“乐谱”吞噬、逐渐僵硬的右臂,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窜遍全身,瞬间冻住了他的血液。
没有这只手,他怎么拉琴?没有完整的演出,他们怎么活下去?
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,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,和黑暗中,那些黑色“乐谱”蠕动的、无声的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