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石上的星辉如同活了过来,丝丝缕缕地渗入傀儡师的体内。他紧蹙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开来,急促而痛苦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,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。虽然依旧虚弱沉睡,但那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,却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,不再像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灭。
但星源石却化为了齑粉。
那一刻,水清漓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。
是真的!曼多拉没有骗他!这星源石真的能缓解傀儡师的痛苦!
傀儡师在沉睡中无意识地蹭了蹭柔软的皮毛,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呓语。水相和白光莹都露出了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这是什么?”水相看向水清漓,询问这是什么东西。
“偶然所得。”水清漓的声音听不出波澜,只是目光紧紧锁着弟弟平稳的睡颜,“能让他舒服些就好。”他没有解释来源,水相和白光莹也只当是他费尽心思寻来的宝物,心中只有感激和庆幸,并未深究。
看着弟弟难得安稳的睡颜,甚至后来醒来时精神稍好,还难得地提出想和王默去北极看极光,水清漓心中那杆天平,彻底倾斜了。
他碧色的眼眸望向水玲珑宫窗外那深邃的净水湖,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水波,看到了人类世界,看到了心上人。
阿默……
对不起。
一股沉重得几乎让他窒息的情绪压在心口。
他知道人类世界对王默意味着什么,那是她的家,有她的母亲,有她平凡却珍视的生活。
他可以带她来仙境生活,但是他知道,那不是她想要的。
毁灭它,等同于亲手碾碎她的世界。
她会恨他吗?
一定会的。
可是……傀儡师呢?
那个从诞生起就承受着不公与痛苦,身体孱弱却依旧努力生活着的弟弟。
看着他每一次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,看着他眼中对生命的渴望一点点被消磨……
水清漓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日子。
一边是挚爱,一边是至亲。
这选择,如同用钝刀凌迟他的心。
最终,那份对傀儡师深入骨髓的怜惜和无法承受失去的恐惧,压倒了所有。
他碧色的眼眸望向水玲珑宫窗外那深邃的净水湖,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水波,看到了人类世界,看到了心上人。
阿默……
对不起。
一股沉重得几乎让他窒息的情绪压在心口。
他知道人类世界对王默意味着什么,那是她的家,有她的母亲,有她平凡却珍视的生活。
他可以带她来仙境生活,但是他知道,那不是她想要的。
毁灭它,等同于亲手碾碎她的世界。
她会恨他吗?
一定会的。
可是……傀儡师呢?
那个从诞生起就承受着不公与痛苦,身体孱弱却依旧努力生活着的弟弟。
看着他每一次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,看着他眼中对生命的渴望一点点被消磨……
水清漓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日子。
一边是挚爱,一边是至亲。
这选择,如同用钝刀凌迟他的心。
最终,那份对弟弟深入骨髓的怜惜和无法承受失去的恐惧,压倒了所有。
他不能让弟弟再承受那样的痛苦,哪怕只有一丝缓解的希望,哪怕代价是……成为阿默眼中的罪人。
阿默,对不起……
他缓缓抬起手,修长如玉的手指遮住眼睛,隐约间似乎能看见一抹晶莹。
很快,他整理好情绪,去了严华镜宫。
曼多拉一见他,便知道了他的选择。
“水王子何必生气呢。”曼多拉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笑容,还假惺惺地安慰水清漓,“人类世界毁灭了,你的净水湖会更洁净,说不定连傀儡师的病都会痊愈呢~”
水清漓不理会她,只抬手召唤灵犀之门。
“叶罗丽魔法,灵犀余息,灵犀之门。”
灵犀之门从地底升起,他穿过灵犀之门,曼多拉没有跟着,水清漓已经做出了选择,她没有必要跟着了。
也许是想灾难晚一点降临在王默身上,他选了清溪峡。
水清漓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。
“叶罗丽魔法,水玲珑,无尽长潮。”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没有毁灭一切的狂暴。只有一股极其精纯、浩瀚无边的水系本源之力,如同无形的涟漪,以他为中心,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,融入了人类世界的大气循环之中。
水清漓闭上眼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眸中翻涌的痛苦和决绝,转身进入灵犀之门。
人类世界。
起初,只是几片厚重的乌云,带着寻常的铅灰色,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,遮住了阳光。空气变得异常闷热潮湿,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。
王默正在给窗台上的绿萝浇水,动作忽然一顿。她抬起头,望向窗外那片异常阴沉的天幕,眉头微蹙。
“要下雨了吗?”罗丽也飞到窗边,看着那浓得化不开的乌云。
“嗯。”王默放下水壶,“我去收衣服。”
“看样子雨不小,我去关窗户。”罗丽帮忙关窗户。
也许是出于某人的私心,等王默和罗丽急急忙忙收好衣服关好窗,雨点才落了下来。
先是稀疏的、豆大的雨点,砸在玻璃窗上,发出沉闷的“啪嗒”声。很快,雨点连成了线,线又汇成了幕。雨声由稀疏变得密集,最终演变成一片震耳欲聋的、永不停歇的轰鸣。
哗啦啦——
暴雨,倾盆而下。
不是普通的夏雨,而是仿佛天河倒灌。雨水不再是透明,而是带着一种灰蒙蒙的沉重感,疯狂地冲刷着整个世界。街道瞬间变成了浑浊的河流,车辆如同搁浅的船只,在水中艰难地漂浮着。低洼处迅速积水成潭,又蔓延成泽国。行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躲避,咒骂声、哭喊声被淹没在震天的雨声中。
“罗丽,你在家待着,我去接妈妈。”王默往身上套雨衣,穿上雨靴,又拿上了一把大大的雨伞,带上一身雨衣雨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