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上原本缓慢蠕动的进度条猛地一下窜到了100%！
然后，那花里胡哨的波形图瞬间变成了一片乱码和雪花点！
紧接着，主机箱发出了一阵不祥的、如同放屁般的“噗噗”声，一阵青烟从散热孔里冒了出来，伴随着一股焦糊味…
“混沌一号”…当场死机，甚至可能已经挂了！
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几位老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冒烟的主机，又看了看屏幕上的雪花点。
周老太也愣住了，疑惑地看向李云霄：“李同学，这…这是计算结束了？还是…算炸了？”
李云霄：“…”
他怀里，罪魁祸首李逍遥似乎被那声怪响和焦糊味吓到了，小嘴一瘪，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！
场面一度十分混乱。
李云霄一边手忙脚乱地哄儿子，一边看着冒烟的主机，大脑飞速运转，思考着该如何解释这超自然现象般的意外事故。
“呃…这个…各位教授，不要惊慌！”他强行镇定下来，“这是…这是正常现象！‘混沌一号’在处理极端复杂数据时，偶尔会进入一种‘自我淬炼’状态，通过短暂的超负荷运行来优化内部结构！这烟…是正常排放！对！正常排放！”
张教授指着屏幕：“那这雪花点…”
“是计算结果过于庞大，显示器无法正常渲染的一种表现形式！”李云霄斩钉截铁，“我们需要更高级的显示接口！”
李教授抽了抽鼻子：“可这味道…”
“是新型生物降解散热胶的味道！环保无公害！”李云霄面不改色。
几位教授将信将疑。周老太却再次展现了她的“天才”理解力：“自我淬炼！优化结构！我明白了！这就好比数学证明中的顿悟！需要打破旧的思维框架！妙啊！李同学，你这机器果然蕴含深奥的哲学思想！”
李云霄：“…” 谢谢您啊周老师！您真是我的最佳捧哏！
他赶紧趁机道：“不过‘淬炼’过程需要绝对安静，不能被打扰。各位教授，要不今天先到这里？等机器‘淬炼’完毕，数据整理好后，我再向各位详细汇报？”
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几位大佛送走，然后检查儿子有没有事，顺便给“混沌一号”收尸。
几位教授虽然意犹未尽，但看着冒烟的主机和哭闹的孩子，也只好点点头，在周老太的带领下，议论着“混沌哲学”和“自我淬炼”离开了实验室。
送走这群学术大佬，李云霄长出一口气，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。
他赶紧检查怀里的逍遥。小家伙似乎没什么不适，反而因为哭了那一场有点累了，开始打哈欠，小舌头舔了舔嘴唇，似乎还在回味那玉符的“味道”。
李云霄用灵识仔细探查了一遍，发现那点微末的灵力竟然被儿子完美吸收，甚至还很舒服的样子。
“…你这小家伙，以后该不会要把符箓当零食吃吧？”李云霄哭笑不得。
这时，陈小胖才战战兢兢地凑过来：“霄哥…这机器…真没事？”
李云霄看着彻底报废的“混沌一号”，叹了口气：“没事，寿终正寝，死得其所。胖子，帮个忙，把它…处理了吧。顺便去电脑城二手市场，看看能不能再淘几台一样的回来。”
他需要更多的“混沌二号”、“三号”来组建他的“忽悠算力网络”。
陈小胖看着冒烟的主机，一脸敬畏地点点头，仿佛在处理什么神圣的遗物。
打发走陈小胖，李云霄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，坐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实验台前，感觉身心俱疲。
实验室有了，但是个破烂。项目立了，但需要他不断圆谎。儿子很乖，但开始啃符箓了。暗网那边钓着鱼，但风险巨大。
这逍遥之路，可真是一点都不逍遥。
他拿出手机，看着琳达博士催要算法架构的邮件，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文档，认命地叹了口气。
“好吧，开始编吧…名字就叫…《基于非线性混沌动力学的模糊信息识别与过滤算法V0.1a(草稿)》…”
就在他绞尽脑汁地编造目录和名词解释时，王富贵意念突然又冒了出来，语气有些古怪。
“吸溜…大佬…您让我监控的图书馆古籍区…有情况…”
“那个管理员龚老头…他刚才…偷偷往《山海经》第十八卷的封皮夹层里…塞了张纸条…”
“上面好像画着…一个奇怪的符号…还有点…微弱的空间波动…”
李云霄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停住。
图书馆…古籍…夹层…纸条…空间波动？
龚老头这老家伙，果然还藏着不少秘密！
他看了一眼怀里睡着的儿子，又看了看屏幕上才写了个标题的“算法架构”。
得，看来今晚又别想睡了。
这大学图书馆，看来也得找个时间去“深度游览”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