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了!
婴儿的小嘴如同一个微型黑洞!
嗤啦——!
两条合金索桥,连同上面惊恐绝望的黑袍人,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面团,瞬间扭曲、坍缩!金属结构崩解,人体干瘪变形!所有的物质和能量,在恐怖的吞噬力场下,被强行压缩、撕裂、最终化作一道混杂着金属碎屑、血肉残渣和精纯能量的、更加浑浊狂暴的灰黑色洪流,被婴儿一口…吞了下去!
“嗝~”
婴儿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,小脸上露出无比愉悦的笑容,甚至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。肚皮上的混沌星璇缓缓平复,但旋转的轨迹似乎更加凝实深邃,紫金胎膜的光华…竟然肉眼可见地凝练、厚重了一丝!连左眼那抹暗红,都似乎被压制得更加深沉内敛了!
对岸。
死寂。
猎犬和他身边仅剩的观测者,如同被石化了一般,僵在原地。
他们带来的精锐小队,连同两条价值不菲的“渡泽索”,就这么…没了?被目标怀里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婴儿…当零食…嘎嘣脆…吞了?!
观测者手中的能量探测器,屏幕上一片刺眼的乱码和过载警报。
猎犬手中的血眼罗盘,那只血红的竖瞳剧烈地颤抖着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,光芒都黯淡了许多。
李云霄也懵了。
他看着怀里这个打完饱嗝、一脸满足、甚至胎膜光华还变好了点的“混沌高压锅”,又看看对岸那两个如同被雷劈了的黑袍人,再低头看看脚下那片因为被“抽走”了大量毒瘴而变得稀薄、平静了许多的噬魂泽……
这…这算什么?
山魈是开胃小菜,毒瘴是佐餐饮料,血魂殿精锐是餐后甜点?
这小祖宗…是真把十万大山当自家后厨了?!
“吸…吸溜……”王富贵的意念传来,带着一种劫后余生、三观尽碎的恍惚,“大…大佬…瓦…瓦刚才是不是…出现幻觉了?小大佬他…他刚才…是不是…把桥…连人带桥…给…给嗦了?像嗦粉一样?吸溜…还…还打了个饱嗝?”
李云霄:“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。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!对岸还有两个!
“胖子!”李云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,杀意沸腾,“意念干扰!最大功率!目标,那个拿罗盘的!”
趁他病,要他命!
“啊?哦!哦哦!”王富贵一个激灵,瞬间从“嗦粉”的震撼中清醒,“意念干扰!全功率!目标…血眼罗盘!吸溜——!给瓦…死机吧!”
嗡!
一股精纯厚重、带着强烈精神干扰波动的意念,如同无形的重锤,瞬间跨越毒泽,狠狠砸向猎犬手中的血眼罗盘!
“噗!”猎犬如遭重击!他与血眼罗盘心神相连,王富贵这突如其来、精准狠辣的意念冲击,如同钢针扎进大脑!他闷哼一声,口鼻溢血,握着罗盘的手猛地一抖!
咔嚓!
本就因为能量冲击而濒临极限的血眼罗盘,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!中心那只血红的竖瞳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,猛地爆裂开来,化作一蓬暗红的能量碎屑!
“不——!!”猎犬发出一声心痛的嘶吼!这罗盘是追踪目标的关键!
“走!”他当机立断,一把扯住还在发懵的观测者,转身就逃!目标太诡异!那婴儿的吞噬能力完全超出了情报范畴!失去了罗盘锁定,又折损了所有手下,再留下去,下一个被“嗦”掉的,就是他们自己!
两道黑影如同丧家之犬,瞬间没入对岸浓密的丛林,消失不见。
危机暂时解除。
噬魂泽边,只剩下李云霄一人(一婴一瓦一炉),以及一片狼藉和…更加稀薄的毒瘴。
李云霄看着怀里这个吃饱喝足、又开始好奇打量四周、甚至还试图伸手去捞稀薄毒瘴玩的婴儿,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这小家伙的“混沌道胎”,比他想象的还要霸道恐怖!这吞噬万物的能力,是福是祸?
“大佬…”王富贵的意念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,还有一丝…诡异的亢奋,“咱…咱还绕路吗?这毒泽…好像…被小大佬嗦得…不太够味了?吸溜…要不…咱直接…趟过去?”
李云霄看着眼前这片因为被吞噬了大量毒瘴和能量而变得“温顺”了许多的沼泽,又低头看看怀里这个似乎意犹未尽的“人形净化器”……
一个更加疯狂、但似乎…可行性极高的念头,浮现在他脑海中。
“胖子,”李云霄的声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你…还能扫描到焚化炉指向的‘馊味’源头吗?具体位置!”
“能!大佬!”王富贵立刻回答,意念充满了“干票大的”的激动,“指向没变!就在这片毒泽中心最深处的泥潭底下!‘馊味’…虽然被小大佬嗦掉不少…但核心那味儿…更冲了!像…像发霉的咸鱼塞进了烂泥潭里发酵了一万年!”
“好!”李云霄眼神一厉,抱起婴儿,大步走向沼泽边缘!
“我们…不绕了!”
“目标——毒泽中心!”
“小祖宗,”李云霄低头看着怀里懵懂的婴儿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“开饭了!这次…管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