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日里,尔等需听从营正调遣。
修筑工事、巡逻警戒、随军出战。
所斩获妖丹,七成上缴,三成可自留。
留下的妖丹,可以用于兑换丹药、法器或减轻刑罚。
表现优异者,可提前解除锁元丹之毒,甚至……有机会加入镇妖军,重获自由!”
岳震山的话,如同冰冷的鞭子,抽打在每个人心上。
希望与绝望交织,残酷的规则让人不寒而栗。
接下来是繁琐而粗暴的登记和编组。
我们被勒令排成长队,依次通过一个简易的测灵法阵,核实修为。
然后领取代表罪兵身份的黑色号牌和一套粗糙的囚服。
我的号码“申”被记录在案,修为被定为“筑基初期”。
编组时,我们这些从流云城来的囚犯被打散分入不同的营。
令我稍感安慰的是,残存的三百多名上官家子弟,大部分都被分到了同一个营:申字第一百七十三营。
我也在其中。
这或许是苏晚照特意打了招呼的结果?
我们的营正是一名面色冷峻、眼神如刀的镇妖军筑基圆满修士,名叫雷豹。
他简单训话,内容无非是强调纪律和服从,违令者斩立决之类的套话。
然后,我们被驱赶着,进入了罪兵营区。
营区条件极其简陋。
是一片连片的低矮石屋,阴暗潮湿,拥挤不堪。
每间石屋要塞进一百人,也就是一个小队。
这里只有散发着霉味的硬板通铺。
食物是定量配给的粗糙干粮和少量肉干,仅能维持基本生存。
安顿下来后,面临的第一个现实难题就是伤势和恢复。
我和大多数上官家子弟,在流云城地牢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。
我的伤势虽重,但太初阴阳诀玄妙,加上身体底子好,正在缓慢自愈。
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,缺医少药,伤势恶化很快。
“赵……赵大哥……”
一名叫上官岭的年轻子弟凑过来,脸色苍白地低声道:
“这样下去不行啊,好多族人伤势加重,又没有丹药……要是出任务,怕是……”
他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。
以我们现在的状态,一旦被派出去执行巡逻或战斗任务,面对凶残的妖兽,绝对是九死一生。
我靠在冰冷的石墙上,感受着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经脉,眉头紧锁。
是的,必须尽快想办法搞到疗伤丹药,并熟悉在锁元丹限制下如何尽可能发挥战力。
而这一切,都需要妖丹。
可我们现在,一无所有。
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疗伤丹药,分给了几位伤势严重的兄弟先保命。
其中一枚最好的,我留给了自己。
这局,只有我快点恢复才能破。
但这,只是杯水车薪。
正在这时,营正雷豹阴沉着脸走了进来。
他扫视了一圈士气低落的罪兵们,冷声道:
“都听好了!明日卯时,我营轮值。
负责戍守西侧第三段的‘狼牙隘口’!
为期三日。
你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!
隘口外妖兽活动频繁,不想死的,今晚就好好调整状态!”
上官岭赶紧问道:“营正大人,可否给点疗伤药我们,我们先赊着也行。”
黑豹看了我们一眼,淡声道:“疗伤药可以到妖关大殿去换取,想活命,你们明天就多杀点妖兽,多得点妖丹,对了,你们是三队,自行选个队长出来。”
说完,雷豹转身就走了。
狼牙隘口?
一听就不是什么安全地方。
众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。
危机,已迫在眉睫。
我看着窗外那被防御光罩映照得一片昏红的天空,听着远处荒原迷雾里,隐约传来的风声和兽吼这,紧了紧手中的太初剑。
罪兵如草芥,在这里就是炮灰般的存在。
我估计最后能洗清罪孽重获自由的,比例应该不高。
其他人也似乎想到了这个问题,都是情绪低落。
“赵大哥,你当我们的队长吧。”上官岭开口道。
我点点头:“可以,咱们都是自己人,另外还有四队和五队,也基本都是上官家的人,我们一起努力,尽可能的让所有伤员都得到救治,让大家都能洗清者所谓的罪孽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,眼神中有了一些希望。
上官岭用力点着头:“是,家主和大小姐都已经成功脱逃,家主在,上官家族就在。”
另外一名家族子弟接话道:“迟早有一天,我们会回到流云城,重建家族荣光。”
“对,重建家族荣光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