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,比身上的伤痛更甚百倍!
我从未如此渴望力量,渴望到灵魂都在嘶吼!
听到疤脸队长的质疑声传来,我屏住了呼吸,全身肌肉紧绷,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就在这时,木山老人,看到了队长怀疑的目光投向密室方向。
也不知他从哪里涌出的力气。
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,如同护犊的野兽。
他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刚才要轻薄小草的兵丁。
一口狠狠咬在了对方的大腿上!
“啊!!!”
那兵丁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
这突如其来的反抗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“老东西!你找死!”疤脸队长勃然大怒,拔出腰刀。
“噗嗤!”
利刃入肉的声音,如此清晰,如此刺耳。
木山老人的身体猛地一僵,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。
他睁着眼睛,望着茅草屋顶,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担忧……
我全身颤抖,脸憋的通红,双手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浸湿。
我心里很清楚,木山老人,是因为那个疤脸队长即将发现密室,才动手咬人转移注意力的……
“妈的!真晦气!”
疤脸队长啐了一口口水。
他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木山和昏迷的小草,又看了看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下,似乎也没了继续搜查的心情。
“算了,这鬼地方又穷又晦气,肯定藏不了什么要犯!撤!去下一家!”
几个兵丁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他们拖着受伤的同伴,迅速离开了这片被他们摧残过的药庐。
他们杀了人,似乎并没有想过要承担后果。
杀了,就这么杀了,也不怕留下任何证据。
也没想过要杀了小草灭口。
一定是他们无所谓,就算知道人是他们杀的,也不用负责。
他们也不担心小草会找他们报仇。
因为在他们看来,小草这样的普通人,就如同蝼蚁一般,根本无足轻重。
世界,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只剩下药庐外风吹过的呜咽,和密室内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。
小草昏迷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。
大概过了一天,密室的木板被轻轻移开一丝缝隙。
一丝微弱的光线和浓郁的血腥味透了进来。
然后,我听到了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。
是木小草。她醒了。
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爷爷。
我没有出声,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。
巨大的愧疚和悲痛几乎将我淹没。
我看到她拖着受伤的身体,艰难地将爷爷的遗体搬到一旁。
她打了一盆清水,一点点擦拭爷爷脸上的血污和尘土。
她的哭声很低,却充满了绝望和心碎。
然后,她默默地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,将摔碎的东西扫到角落,扶起桌椅。
整个过程,她都没有再发出大的哭声。
但那沉默的悲伤,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窒息。
最后,她凑了过来,对着缝隙轻声说道:
“大……大哥……你……你还好吗?对不起……我没能保护好爷爷……但……但你放心,只要我木小草还有一口气在,就一定会照顾你,直到你伤好……”
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,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坚定。
听着她的话,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这个女孩,在经历了如此巨变,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之后。
心中想的,却依旧是兑现承诺。
照顾我这个给她带来灾祸的陌生人。
在这黑暗的密室里,我攥紧了拳头,对着虚空,也对着自己的灵魂发誓:
此仇,必报!
此恩,必偿!
流云城,吴长老,李乾,王啸……还有今日这些兵痞,你们等着!
待我赵小凡恢复之日,定要你们百倍偿还!
而眼下,我必须尽快恢复。
为了自己,也为了不辜负木小草的守护。
为了让木山老人瞑目。
更为了……有朝一日,能让小草不再被任何人欺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