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顺的瞳孔骤然收缩:“别提…别提他!”他神经质地环顾四周,“瘟疫起时,他天天往太守府跑…后来矿场塌了,死了人,他压着不让报官…还逼矿工下井清淤…”
“然后呢?”赵天佑追问。
“然后…就闹瘟了!”周顺嘴唇哆嗦,“三掌柜从井里带回些黑石头,堆在货栈晾晒…没几天,工人们就开始发烧、咳血…”他突然抓住赵天佑的手,“少东家,货栈底下…藏着东西!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不晓得…三掌柜亲自锁的地窖,谁也不让进。”周顺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后来疫情凶了,他干脆住进了太守府…再没出来过。”
赵天佑心脏狂跳:“太守府哪里?”
“后宅…东北角的僻静院子,听说有重兵守着。”周顺突然瞪大眼睛,“您千万别去!三掌柜他…他变了!”
“变了?”
周顺凑得更近,呼吸带着腐气:“疫情前他还像个人…后来眼珠子发黄,指甲乌黑,身上总带着股怪味…像…像庙里烧的香灰混着血腥气!”他死死攥住赵天佑的衣袖,“少东家,快走吧…三掌柜他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!”
身后突然传来官差的呵斥:“嘀咕什么!领完粥滚开!”
周顺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,瞬间混入人群消失不见。赵天佑怔在原地,掌心握着那块沾泥的令牌,冰凉刺骨。
铁心悄无声息地靠近:“问到了?”
赵天佑缓缓点头:“太守府…东北角院子。”他望向营门方向,仿佛能穿透高墙,看见那个曾经熟悉的三掌柜,如今不知变成了何等模样。
墨言的弩箭在阴影中微微调整了角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