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糙的砂石磨破了她的手肘和膝盖，冰冷的河水浸湿了她的衣裤，但她浑然不觉。她眼中只有那些药材。
她爬到自己最先认出的、类似“鬼见愁”的药草丛边，小心翼翼地用手挖开湿润的泥土，尽量保留完整的根须，将一株株草药连根拔起，珍惜地放进怀里。然后又向旁边的“紫地丁”爬去……
她的动作因为急切和伤势而显得有些笨拙和慌乱，但那份专注和喜悦却无比真实。幽蓝的冷光映照着她苍白却充满希望的脸庞，汗水混合着岩壁滴落的水珠，从她的额角滑落。
很快，她的怀里就塞满了各种珍贵的药材，浓郁的、带着特殊苦味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。
就在她伸手够向一株长在浅水边的、尤其肥硕的“龙涎草”时——
“哗啦……”
一声轻微的、不同于河水流动的划水声，突然从暗河深处的黑暗中传来！
那声音很轻，但在寂静的、只有水流声的洞穴里，却显得异常清晰！
白芷的动作猛地僵住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。
她屏住呼吸，心脏骤然收紧，侧耳仔细倾听。
是错觉吗？还是河鱼跃出水面的声音？
“哗啦……咕噜……”
又一声！这次更加清晰！那是一种缓慢的、有节奏的划水声，像是有什么体积不小的东西，正从黑暗的河道深处，向着她所在的这片亮光区域，悄无声息地游来……
白芷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！
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！
她猛地抬头，惊恐的目光投向暗河上游那片深邃无边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