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接过药草,甚至来不及细看,立刻转身冲进简陋的医棚。她点燃炉火,将药草小心地清洗、切碎、研磨,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。很快,一碗浓黑的药汁便熬好了。
“狗娃!狗娃!”白芷端着药碗,冲进狗娃所在的房间。孩子依旧烧得迷迷糊糊,小脸通红,呼吸急促。
“我来喂。”铁心放下陆轻尘,接过药碗,用小勺舀起一点,轻轻吹了吹,喂入狗娃口中。孩子下意识地吞咽着,眉头却皱得更紧了。
“苦……”狗娃含糊地嘟囔了一句,又昏睡过去。
“没事,良药苦口。”白芷用湿布轻轻擦去孩子嘴角的药渍,又换了一条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,“这药能发汗,也能排毒。再观察一夜。”
陆轻尘瘫坐在一旁的长凳上,看着白芷忙碌的身影,又看了看昏睡中的狗娃,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。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,低声道:“刚才……多谢你们。”
铁心没有看他,只是走到门口,警惕地望向镇外:“先顾好狗娃。”墨言则默默地检查了一下门窗,然后也走到铁心身边,两人像两尊沉默的石像,守护着这方小小的天地。
后半夜,狗娃的体温终于开始缓缓下降。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滚烫,小脸的红晕也渐渐褪去,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。白芷一直守在床边,每隔一刻钟就为他探一次脉,更换冷毛巾。当看到体温计上的刻度终于稳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时,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,疲惫地靠在椅子上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、欣慰的笑容。
陆轻尘看着这一幕,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。他走到白芷身边,轻声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白芷抬起头,对他笑了笑,笑容里带着一丝倦意,却依旧温暖:“值得。”她顿了顿,又看向铁心和墨言,眼神中充满了感激,“谢谢你们……如果不是你们……”
“说什么。”铁心打断了她,声音依旧低沉,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冷硬,“我们是一个队。”
墨言也微微点了点头,算是回应。
窗外,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。新的一天即将开始,小镇依旧宁静,仿佛昨夜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噩梦。但狗娃平稳的呼吸,白芷眼中的光彩,以及三人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,都在无声地诉说着:他们又一次,从绝境中挣扎着活了下来。只是,这平静的背后,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危机?无人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