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多有冒犯,还请原谅。”
“这都是我的过错,我这就向您赔罪。”
“改天一定设宴,好好向您道歉!”
陈泰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竟有如此大的背景。
但此刻他心中仍有疑虑,尽管无法立即确认高灿山所说是否属实,却也不敢掉以轻心——万一真的话怎么办?这事一查便知,若错失良机,恐怕后果不堪设想。
而赵瑞龙对这些虚礼并不感兴趣,陈泰所谓的“道歉”
,无非是想送上些好处罢了。
但赵瑞龙只觉得这些东西烫手得很,凭他的身份,岂是随便就能接受他人馈赠之人?再说他自己做合法生意也能赚得盆满钵满,根本没必要与这种人纠缠。
于是轻轻摆了摆手,示意免礼。
陈泰自然领会其意,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包厢。
临走前,陈书婷回头看了高灿山一眼,目光复杂。
她不禁暗自纳闷:这高灿山到底是什么来头,怎么连这么显赫的人物都认识?
走廊里,陈泰松了一口气,皱着眉头说道:“真是失敬了!”
随后转头对女儿叮嘱道:“书婷啊,我听闻那个高公子似乎有意让你帮忙。”
“集团这边也不算太忙,要是你没什么事,就和这位高公子多亲近亲近吧,对你也有好处。”
陈泰没有再多解释,但陈书婷已经察觉到父亲的态度转变——显然,这位高灿山已经让父亲感到忌惮。
仔细想想也难怪,高灿山本就行事怪异,身份成谜。
结识公安局副局长已让人惊叹不已,如今竟能与二号首家长子称兄道弟,这样的背景,不巴结才怪。
陈书婷点了点头,淡淡回应:“再看看情况吧。”
回到包厢后,随着陈泰一行人的离去,赵瑞龙心里思绪万千,已无心停留,简单与高灿山告辞后,带着手下离开了。
高灿山刚起身准备离开时,陈书婷推门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一杯热茶。
“还没走?”
看到陈书婷再次出现,高灿山微微挑眉。
高灿山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。
陈泰这个人向来精明如狐,遇到这种机会,要是不借势表现一番才叫奇怪。
“喝点水吧。”
“瞧你这架势,晚上没少喝啊。”
“这样可不能开车了,待会儿我送你回去。”
高灿山重新坐回原位。
看着陈书婷在屋里忙前忙后,虽然她身上带着一股御姐的气场,但为人却十分体贴周到,堪称是内外兼修的贤惠之人。
高灿山注意到陈书婷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,便主动开口:“说吧!”
“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。”
“别憋着,把自己憋出毛病来。”
陈书婷白了他一眼,把茶杯放在高灿山面前,随后坐在他身边。
她确实心存好奇,既然高灿山开了口,那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。
“我一直想问问——”
陈书婷略带疑惑地说道:“你到底什么来头?今天那个赵公子怎么找上你的?”
高灿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扬眉反问:“真想知道?”
“嗯!”
“好吧!”
高灿山淡淡答道:“我父亲是高育良,刚调到吕州那位。”
“祁同伟跟我这么熟络,是因为我父亲以前在汉东大学教书,而祁同伟是我爸的学生。”
“至于那个赵公子来找我,是因为他又想找我爸帮忙,希望我能替他说句话。”
“听明白了吧?”
尽管高灿山并不乐意总是搬出父亲的名号,但对于某些人来说,这张大旗确实能起到不小的作用。
有些人根本不用费尽心思去琢磨,只要亮出身份,对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陈书婷就是这类人。
听完高灿山的话,陈书婷惊讶得张大了嘴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高灿山竟然有这样的背景,怪不得他对徐江那样的人都毫不在意,连祁同伟都对他如此客气。
不过,她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那祁局长他。”
高灿山解释道:“虽然祁同伟的老丈人是省里的梁书记,但梁书记年纪已经大了,还有半年就要退休了。”
“等梁书记退下来,祁同伟失去了靠山,以后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。”
“而我父亲还不到五十岁,政治生涯正长,现在已经主政一市,将来或许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。”
“所以,祁同伟需要找一个新的靠山。”
高灿山瞥了陈书婷一眼。
虽然陈书婷聪慧,但官场上的这些门道,她未必全懂。
于是,在她开口追问之前,高灿山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遍。
陈书婷这才恍然大悟,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祁同伟已经是副局长,而且他的老丈人是政法书记,却依然对高灿山表现出一丝讨好的态度。
原来是这样的原因!